蘭焉伸手指捂住了許汝清的瞪大的眼睛。
“三水，這才是你原本的將軍。”
蘭焉冷漠的說著，彷彿是在宣判孟穹的死期。
等他放開手指的時候，許汝清看見地面上只剩下一個空蕩蕩的紙人。
蘭焉靜默的走了過去，隨意的撩開袍子坐在石板上，從手袖裡掏出一杆細小的筆。
他纖長的手指拿著筆在紙人上細細的描繪著什麼。
許汝清大氣不敢出，縮在角落裡，眼神緊緊的跟隨蘭焉的動作。
“這，便是最後一次了……。”
蘭焉劃開自己的手腕，將鮮血撒在紙人的面額上，看著紙人一點一點的吸收。
許汝清看了一眼山谷的上方的天空。
圓月不知何時出現，又是回到裡黎明時分。
簡直是在顛覆自己的馬克思主義世界觀。
許汝清眼睜睜的看著紙人漸漸豐滿，雪白的紙慢慢被肌膚所取代。
蘭焉拍拍手，一旁的馬兒聽話的把馬車拉到他身旁。
孟穹被蘭焉抱起放在車上，搖搖晃晃之間有了幾分的意識。
他半眯著眼睛尋找著什麼，他剛才恍惚之中聽見了三水的叫聲。
許汝清趕緊叫了兩聲。
“喵喵。”
我在這裡，你別擔心。
孟穹被平放在車裡的榻上，他臉色蒼白失去了血色，嘴唇上起了白皮。
他聽見了自己心心掛念著的橘貓關懷的叫聲。
“三……水，乖。”
孟穹虛弱的勾起一絲安慰的笑意，小手指動了動想抬起手摸摸橘貓的頭。
只是他無法做到。
許汝清把自己的小爪子伸到他的手掌心裡，拍拍他有些繭子的手。
蘭焉靜靜的看著他再次陷入熟睡。
馬車噠噠的邁著鈴鐺聲向前方走去。
蘭焉從馬車櫃子的深處拿出了一個鍍金的盒子。
手指摩挲著盒子的稜角邊緣，他的神色說不上來多麼輕快但就是不再那麼深不見底。
“扶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