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在哪兒?”
【系統的異度空間,隨後就將把您送回任務世界之中。】
01的話剛說完,許汝清就已經被踢出了系統空間裡。
一晃神,眼前便出現在了病房之中。
溫則躺在靠近窗邊的病床位置上,側著身子正在看窗外的杏樹簌簌落下。
雖然看不見溫則的神情但是僅僅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一直注視著紛紛散落的杏樹葉卻無言的落寞。
“溫……則……”許汝清試探著的將心裡的名字緩緩說出口。
她心裡明知道溫則不會給出回應,因為她現在只是一個魂魄而已。
溫則側向窗邊的身子一動未動。
他凝滯的情緒忽然像是被一個記憶打破了瓶塞蜂擁而至,眼眶不自覺的紅了但是他知道在現在八斤已經徹底離他而去。
“二則……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溫母舉手敲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聲敲門詢問。
溫則眨了眨眼睛,一兩滴的淚水滑過眼角的紅痣,他嘶啞著嗓子回答:“媽你進來吧。”
溫兮扶著溫媽媽進到病房裡。
這次山體坍塌的事故當中,溫兮因為被溫媽媽護在了身下受傷較輕修養了兩日加上年輕人身強體壯也恢複的有個五成。
“八斤呢?”溫媽媽鼻間一嗅便問到了屍臭的味道還是在這炎炎夏日裡,藏匿不了八斤的屍體。
溫則坐直了身體,輕輕的咳嗽一聲,不知何時長長的劉海遮蓋了他的眼角,“我明天就出院,把八斤借走,帶她回家。”
“二叔……”溫兮忍不住插嘴卻被溫則淡淡的眼神看過來洩了氣。
溫媽媽捏著溫兮的手緊了幾分,“我知道你是個有分寸的孩子也一直都很愛家裡人,八斤的事情我相信你能做出來一個對自己和八斤都好的選擇來。”
她說完便帶著溫兮轉身走了。
單人病房的角落裡有個小的板凳大約是上一位病患留下來的物件。
許汝清悄無聲息的坐在上面,雙腿並攏把雙手放在腿上看著溫則發怔。
溫則的胸膛上還纏繞著厚厚一層的繃帶,左手紮著吊水。他單手支撐著自己的身軀側倚,小心翼翼的拉開了抽屜。
“八斤,你怎麼這麼不乖呢?”溫則伸出右手摸了下早已失去靈魂的屍體,嘴角的笑意似乎還是因為新的一天早上起來八斤蹦蹦跳跳的樣子。
傷口被拉扯得疼痛。
溫則晃過神——
他合上抽屜,緩緩躺下掀起被子蓋在了頭上。
痛嗎?痛過了很多次之後這些其實不算什麼但是他怕八斤還在,看著自己拼命守護的身體而被自己這麼折磨肯定會沖過來咬自己的吧。
許汝清看他蓋上被子之後眼淚潸潸落下——我突然發現我還沒有被你揪住軟毛呢。
窗外的杏樹葉飄蕩在空中又被風吹起飄向了湖水裡,順著湖水流走。下一片的杏葉又被經過的小鳥擦幹叼走放在了樹上搭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