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安分點!這麼多眼睛看著呢!”白言蹊怒道,想要將手抽出,卻不料唐毅突然反手握緊,略顯粗糙的大手像是捉雞爪子一樣將她的白嫩的手捉在掌心中,唐毅埋在她的頸窩低聲嘟囔,“還是太瘦,外祖母說我要娶一個豐腴些的妻子,好生養。”
白言蹊:“……”
眸光掃過在場之人,白言蹊狡黠一笑,還擊道:“唐毅,你說如果我現在大喊一聲,就說被皇帝驅逐出京城的三殿下偷偷溜回京城了,你說你的下場會怎樣?”
唐毅全身一僵,緊緊捉著白言蹊的那隻手漸漸松開,似是有些洩氣。
白言蹊得意地冷笑,她原以為同唐毅的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已然完勝,不料只是鷸蚌相爭,得益的是跟在喪隊後面的那些送行群眾。
那些自發為朱冼送行群眾心裡或多或少都是有些悲傷的,他們也知道走在隊伍最後面的人都是朱門弟子,都是大乾王朝裡令人敬佩的學官!
當看到有學官在如此嚴肅悲壯的情況下勾勾搭搭打情罵俏的場面之後,那些圍觀群眾都怒了,紛紛用手指指著白言蹊的脊樑骨,一個一個類似於‘傷風敗俗’之類的話不要錢地往外蹦。
白言蹊和唐毅走在最後面,起先還不當一回事,可是隨著罵聲的增高,二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扭頭一看,送行的百姓正滿臉怒容的盯著他們倆,手中還拿著髒兮兮的雪團子以及凍得硬邦邦的菜葉子之類。
對視一眼,白言蹊與唐毅同時做出了決定。
撒腿狂奔!
由唐毅跑在前面引路,白言蹊緊跟在後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跑出喪葬的隊伍,沖入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的人群中,東沖西撞,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人群深處。
那些被丟出來的雪團子和菜葉子自然就‘便宜’了其他朱門弟子,弄得好不狼狽。
“堂堂國葬之禮,竟有刁民作祟,來人,速速將這些刁民打下,交於京城府尹收押問罪!”走在白言蹊前面不遠處的小李公公尖著嗓子道,此音一出,整個送葬的隊伍都停了下來。
小李公公發現了不對勁,一直都跟在他身後的白言蹊呢?怎麼一眨眼的工夫人就不見了?
那些個丟了髒雪團子和凍菜葉子的百姓烏央烏央跪了一地,七嘴八舌將事情的原委道出,語氣中滿是冤屈。
小李公公聽得驚心動魄。跟在他們身後還穿著白底綴墨梅衣裙的女子,可不就是白言蹊麼?
白言蹊居然和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男子勾勾搭搭,大街上就做一些有傷風化的事情?這真的是他認識的白言蹊麼?
不是!
一定不是!
小李公公堅信,他認識的白博士不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