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紙照進屋子,白言蹊伸個懶腰,睜開惺忪的睡眼,乍然看到那兩個面帶微笑站在她床邊的婢子,嚇得一個激靈,裹著被子縮到了床鋪最裡面。
“你……你你你們進來幹什麼?”回過神來的白言蹊粗著嗓子問。
婢子秋香臉上滿是柔柔的笑,“婢子是來伺候姑娘晨起的。”
白言蹊:“……”
“不用伺候,我有手有腳,還是自己來吧。”她本想直接將侯在床前的婢子打發出去,可是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地上的一堆堅果殼子的時候,她有了主意,“你將屋子打掃一下吧,另外代我同管家說一聲,昨日備的吃食很不錯,我很喜歡,就是量有點少,不夠吃,如果可以的話,今天可以多備上一點。
婢子秋香目瞪口呆,抻著脖子看一眼滿床狼藉,心中怎是一個震驚能夠描述得了。
秋香記得清清楚楚,昨日管家明叔讓後廚的小廝婢子送來吃食時,她就在旁邊站著,那一盤盤一疊疊的東西,她十天都吃不完,沒想到面前這姑娘一晚上就吃了個幹幹淨淨。
嘴角抽搐不休的秋香很想問問白言蹊,姑娘,你是餓死鬼投胎嗎?怎麼這麼能吃!
心中吐槽歸吐槽,秋香還不至於忘了自己的身份,強扯出一抹不由衷的笑容給白言蹊看,然後她便飛快地去找專門負責灑掃的小廝婢子去了。
直到白言蹊自己梳洗完,秋香才領著四五個身段窈窕的婢子走入院中,秋香和一個眼角生著淚痣的姑娘負責清掃屋子,剩下的幾位婢子則是搬起已經被白言蹊吃空的瓷盤和瓷煲往後廚房送。
白言蹊被一個引路的小廝送到莫訴住的那間院子中吃早飯,殊不知她剛進門,就遇到一群小廝端著菜餚出門,白言蹊連忙問,“你們端走菜餚幹什麼?莫非早飯不是在這裡吃?”
坐在堂中的莫訴起身,捏了捏通紅的眉心,想著早晨秋香過來同他說的話,連忙解釋道:“是在這裡,只是我看早飯有些清淡了點,想著讓廚房重新準備一些。之前聽秋香說姑娘的飯量比較大……”
“啥?”白言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秋香說她胃口咋了?
莫訴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連忙改口,“之前我聽秋香說姑娘你的胃口比較好,原本我早飯吃的清淡,廚房一直都是按照我的口味來準備,既然姑娘到了,自然要準備的豐盛些,我已經吩咐廚房的人去做了,姑娘就在堂中稍微等上一陣子就好。”
誰說我的飯量比較大!
誰說我的胃口比較好?
白言蹊自問自己的胃口一點都不大,但是想到昨天她吃了那麼多糕糕餅餅和幹果零嘴之後都沒有感覺到飽腹,這番話她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的,說出口就實在太打臉了。
“客隨主便,沒必要因為我的到來而打攪莫將軍原本的生活習慣,這些飯菜不用撤了,就這樣吃吧。”心在滴血的白言蹊強作歡顏,將婢子小廝都召了回來,看著那一小盆清粥,五六碟看著就沒多少油水的酥餅,還有幾盤清淡的菜,白言蹊突然想到了親娘苗桂花熬得白米粥。
不一樣的配方,一樣的寒酸。
“這飯還真是清淡啊……”
白言蹊臉上的笑容格外的苦,她還想著靠早飯來給自己身上多充一會兒電呢,沒想到……估計在路上因為救人而耗去的電一時半會兒是補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