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突然殺出個新式算學,直接將原本的‘石門’變成了‘金鐵之門’,就算將腳踹斷也踹不開啊!
大多數人只是聽說了新式算學之名以及提出新式算學的罪魁禍首——徽州府懷遠縣白家村的白言蹊,可是新式算學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沒人懂。
一月時間匆匆而過,相比於上一次腰牌授予儀式上那國子監浩浩蕩蕩的來人隊伍,給陳碩與王肖授予腰牌的儀式陣仗就簡單多了,國子監只象徵性地派了兩個沒什麼分量與地位的算科博士過來,按照常規儀式將腰牌授予陳碩和王肖之後,那兩名算科博士直奔躬行苑,只為找白言蹊而去。
在那兩名算科博士眼中,陳碩與王肖雖然也會新式算學,但是哪裡如新式算學的鼻祖白言蹊重要?
彼時的白言蹊已經印製出了《新式算學》的全套書籍,雖然還沒有對外發售,但是徽州書院算科堂中的教書先生還是每人都購入了一套,供他們在授課之餘提升自己的算學水平用。
對於這些大半輩子都和傳統算學打交道的教書先生來說,新式算學難到令人發指。
不說其他,單單是想要記住白言蹊在書卷首頁重新定義的那些符號就花了很長時間,其中過程記了忘、忘了記、記了再忘……如此魔咒周而往複,不亞於前世‘馬冬梅’為一眾學生帶來的暴擊傷害。
學生時代有種痛,叫閉眼忘,其忘記速度堪比手中牽著一隻在籠子裡關了五六天的哈士奇去逛街然後一不小心松開了狗繩……撒手沒。
好不容易記住白言蹊定義的那些符號之後,教書先生們又遇到了新的難題——背誦九九乘法表。
按照白言蹊所說,但凡是想要在算學這個火坑中撲騰的人,必須得將九九乘法表爛熟於心,否則趁早轉行!那些個教書先生教了這麼多年算學,哪有轉行的想法?只能硬著頭皮背下去。
唯一讓那些教書教書先生們欣慰的是,蕭逸之為他們全都漲了月錢,並且蕭逸之還給他們承諾,在徽州書院的算學院成立之後,算學院內部的元老級教書先生都可以優先享受算學博士的幫助,且算學院會為這些教書先生大開方便之門,若是還能遇到朝廷的人才補位考核,一定會首先推舉,若是遇不到這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機會,那算學院也會提出一種新的階層劃分,根據教書先生個人的水平來重新劃定月錢,目前暫定分為算學講師、算學副教授和算學教授三個品級,以算學教授為尊,算學講師為末,算學副教授不上不下中間吊著。
蕭逸之在算學院中的改動遠不僅如此,有利益驅動這些算學先生前進,也有壓力逼迫算學先生前進,一眾算學先生們只能痛並快樂著,一邊憧憬著升職加薪,一邊無比頭大地啃著新式算學這個硬骨頭。
徽州書院的算學水平正發生著天翻地覆的變化。
那兩個從國子監來的算科博士沒能在躬行苑找到白言蹊,卻找到了一眾出口就是‘三九二十七,六九五十四’的教書先生,他們感覺到了排山倒海的壓力。
這麼複雜的術算難道不應該用算盤嗎?為何這徽州書院的教書先生出口就是結果,而且看起來無比熟稔?
難道徽州書院的算學水平已經領先了國子監這麼多?兩位遠道而來的算科博士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沒過多久,這兩名從國子監來的算科博士就發現了這間屋舍中的異常——幾乎所有的教書先生案頭都放著幾本裝幀十分好看的書籍,湊到跟前一看,好家夥,居然是新式算學!
再看一眼那些教書先生在紙上寫寫畫畫的東西,這兩位天之驕子徹底懵逼了。
這些人寫的都是啥?為何他們什麼都看不懂?
“敢問這位兄臺,你在紙上寫的這些都是什麼東西?為何我看不懂?”其中一位算科博士顫著嗓子問。
被問到的那名教書先生連頭都沒有抬,一邊默寫九九乘法表,一邊分出心思來回答問題,“這是新式算學中的基礎部分,白博士說若想學會新式算學,必須將新式算學中的字元全都學會,並且將這九九乘法表爛熟於心。”
新!式!算!學!
又是新式算學!
“難道這才是真的新式算學嗎?”兩位算科博士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的眸子中看到了震驚。
如若徽州書院的算學這麼強,那他們還留在國子監中幹什麼?混吃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