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忖了忖,覺得說了大實話也沒什麼問題,這才答道:“我此行是去府城參加算科考核,多則一月,少則半月,定會從府城折回來,回來的路上定會經過酒樓,到時候再來聯系掌櫃的就是。”
那好不容易不咳嗽也不打噴嚏的宋老太突然詫異地出聲,“姑娘你是要去府城參加算科考核?這正好啊!清兒也要去,他明日動身,故而今日老身才會在酒樓中擺下宴席為他踐行。要不你們一起去,不論是路上還是去了府城,有人結伴都好有個照應。”
被逼婚了這麼多年的宋清怎麼會不明白宋老太的意思,當下坦然一笑,“我沒有意見,不過明日還會有我的兩個好友同行,一起坐那袁家的寬敞馬車過去,不知道姑娘嫌棄不嫌棄?”
“寬敞馬車?”
白言蹊彷彿聽到了天籟之音!
坐馬車多好啊!
坐馬車多妙啊!
又好又妙!簡直美得呱呱叫!
原本她還發愁天寒地凍的,走著去府城太考驗毅力和身體素質,如今聽說能夠蹭馬車去府城,自然是求之不得!
“好啊好啊,正好省的我走著去!你們稍等一下,我出去同我哥說一聲,讓他不用陪我去了!我一個人去府城參加考核就好,家中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做呢!”
宋老太目瞪口呆地看著蹦蹦噠噠跑出去的白言蹊,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她怎麼覺得眼前這人和剛剛那個人不是一個呢?
明明之前看起來那麼沉穩大氣,怎麼一轉眼就變得傻乎乎了?
宋清也是一臉驚訝,良久之後,總算憋出一句話來。
“這姑娘真是心大!”
可不是心大麼?哪有別人一邀請就屁顛屁顛答應的!
姑娘,你知道‘矜持’倆字怎麼寫嗎?
姑娘,難道你就不怕路上遇到什麼不安好心的人嗎?
雖說如今世道太平,但你可是同三個一點都不熟的男子同行啊!
……
蹦蹦噠噠手舞足蹈跑出酒樓的白言蹊壓根沒有意識到她已經崩了人設這件事,只顧著興高采烈地往宜春茶棚那邊跑去。
原本白爭光坐的那張桌子上莫說是個人影了,連個鬼影都沒有!
白言蹊前後左右一打量,終於在距離茶棚不遠的一個犄角旮旯看到了她哥!
此刻的白爭光正哆哆嗦嗦地蹲在牆角,雙腿緊緊夾著,一臉絕望地瞅著酒樓大門所在的方向,見白言蹊終於從酒樓裡跑出來,激動地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聲音格外地委屈。
“妹子,你要是再不出來就見不到你哥了!”
不是被凍死就是被尿憋死!爭光寶寶表示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