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現在急著將花椒粉和辣椒粉賣出去換成盤纏趕路,脾氣一貫火爆的白言蹊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將喚她‘大嬸’的那兩人懟一頓。
明明她還只是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嬌娥,怎麼就變成大嬸了?
白家村那麼多二傻子也就算了,怎麼出了白家村來到縣城之後還是這麼多傻子?
難道她是天生的招傻子體質?
若她真是招傻子體質,那豈不是意味著將來她的身邊極有可能被形形色色的傻子所包圍?
真是想想就讓人感到絕望。
強忍下在胸口翻騰不休的那股惡氣,白言蹊逼自己硬是扯出一抹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來,盈盈道:“不知道二位喚我,所為何事?”
待白言蹊轉過身來,那樓上之人才看明白,這位‘大嬸’實際上並非是大嬸,只是穿的衣服比較老舊罷了,而且似是生活條件一般,整個人看起來都面黃肌瘦的……怎麼看都覺得是他看走眼了。
“抱歉,許某剛剛不應該觀衣著辯人,唐突了姑娘。”
循著那粗莽的聲音看去,白言蹊微微有些詫異。
原本以為說話之人會是一個五大三粗,膀大腰圓的存在,沒想到是她著相了。樓上那人生的五官還算端正,雖然算不上俊朗,但是也不能說醜,比一般人看起來要稍微清秀一些。若是見到了本人,那是絕對不會和‘五大三粗’掛上鈎的。
哎,要怪也只能怪許大錘生了一個五大三粗的嗓子。
白言蹊看看許大錘,再看看坐在那闊婦人旁邊開口的宋清,雙手掬在一起彎腰行了一個平輩禮,“二位因何事喚住我?若是沒事的話,我還要趕路,就不多做奉陪了。”
許大錘是個急性子,見白言蹊要走,連忙大喇喇地將真實想法說了出來,“姑娘,方才我在二樓聞到了一股辛辣的香味,聽人說那調香粉是姑娘帶來的,不知道這事可是真的?”
“是我帶來的,不過是自家做的一些冬日裡暖身子、擱在湯裡起調味作用的東西罷了,不值一提。若非路上染了風寒,我也不會拿出那些東西來討湯喝。”
白言蹊的眉間盡是謙卑之色。
她的話說的很清楚!
我剛剛用的那調香粉在冬日裡實用後可以暖身子,對染了風寒的人有大用處!你這個衣著華麗的老太太聽了不會動心嗎?
我家的調香粉擱在湯裡能夠起調味作用,在座的各位都長了一個鼻子兩個鼻窟窿,那香味有多麼勾人又不是聞不到,你這酒樓裡的東家不會動心嗎?
魚餌已經掛在鈎上拋入水中,就等著肥肥美美的大魚上鈎了。
心中已經穩了一半的白言蹊勾起嘴角,直身站在酒樓門口,任爾那門外的寒風從大門上灌了進來,她的臉上都沒有任何的避開之意。
笑話,剛剛喝了那麼大一碗摻著花椒粉和辣椒粉的湯,全身都熱的冒汗,怎麼可能會怕冷?
吹啊吹啊白言蹊的驕傲放縱,大風越吹她心越蕩好麼?
許大錘說了一句‘姑娘稍等’之後就轉身走回了屋子,不知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白言蹊也不著急,隨便找了一處空著的桌凳坐下,眸中沒有丁點兒焦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