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郵差和對面的白衣女孩正聊著什麼,時而嬌笑時而低語,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男人正在悄悄地靠近他們。
反倒是那白衣女孩兒頗為警惕,在王業即將靠到她們身邊的一刻突然開口:
“先生就別鬼鬼祟祟的了,在這裡沒有普通人,這麼小的空間你也隱藏不了腳步。”
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過身,與王業四目相對。
“是你!?”
剛說完,連忙用手將小嘴一捂,隨即目光回看向“郵差”的方向,顯然在懷疑是郵差出賣了她。
“別瞪你的小姐妹了,你的位置是我託人查出來的,和她沒關系。”王業漫不經心地拽了一個凳子過來,一屁股坐在了那張二人桌旁邊,毫不客氣。
“這兒可不歡迎你。”白衣女孩兒白了王業一眼:“別以為我這陣子沒去找你是怕了你了,我們的賬我早晚會找你算清。”
“喲,你可說到重點了。”王業點點頭道:“巧了,我今天過來,還就是來找你算這筆賬的。”
“有意思,那你是想跟我去死亡競技場算呢?還是其他的什麼地方?在這酆都城裡動不得刀動不得槍,有什麼好算的?”白衣女孩兒冷哼了一聲,談吐間依然是言笙那副獨有的神色。
“誰說算賬就一定要動刀動槍的呢?”王業笑著把兩隻手臂杵在桌臺上:“凡是賬,有本、有利,我們之間的恩怨說到底都是這‘利’的部分不斷發酵而成,可是我今天想和你談的不是這‘利’,而是這‘本’。”
“本?”言笙眉毛微動,她和王業的目光同時瞄了瞄一旁的“郵差”。
“正好我還有個任務,我先去忙了。”郵差識相地一笑,起身便離開,把空間留給了王業和言笙兩個人。
“多謝。”王業沖郵差遞了一個笑臉,看著她背影漸行漸遠,才緩緩回過頭來,坐到了郵差剛才的位置上去:“所謂‘本’,就是你最初的願望,當初我們因爭奪根源天書而結怨,這就是‘本’。”
“可笑。”言笙冷笑了一聲:“你應當知道我的身份,我如今早已不是言笙,而是根源天書本身,和我談這個‘本’?”
“你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我。”王業微笑道:“一本書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有自己的意識和思維,你言笙是和那本書融合的第一個靈魂,它的一切都是依託於這個靈魂上的,因為這個靈魂才有了主體意識,才有了屬於自己的思維,所以,你仍然是言笙,只是從一個脆弱的人類,變成了一個不死不滅的空間之體罷了。我敢斷言,你心中的所想,仍然都是言笙在決定著。”
“你到底想說什麼?”言笙的臉色冷了下來。
“合作。”王業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當初尋找根源天書就是為了逃回生界,但是很遺憾,在死界的強烈追捕下你根本不可能成功。但是現在,所有的關系都已經被我打通好了,只要我說句話,你開道門,這件事將簡簡單單地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