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洞鼠楊名’,在我們和群魔決一死戰的時候,他只是負責將其他隊員運送過來便消失無蹤了,後來直到試煉結束,才發現他不是逃去了別的地方,而是已經逃出了這次試煉。”王業道。
吳涯當然知道“逃出了這次試煉”意味著什麼。
“後來我回來之後調查了一下關於這個洞鼠楊名,他原來一直只是個及其普通的試煉者,他開始活躍的時間正好與言笙死的時間相吻合,而且具一些傳言說,有人看到楊名這個人在那個時間點死在了一次試煉中,也就是說……”王業面向所有人道:“當時的洞鼠楊名,很可能就是言笙本人。”
“類似於借屍還魂的手法嘛……”吳涯扶了扶眼鏡。
“可問題是,根據我的瞭解,功夫世界之後,楊名又一次安分了下來,他‘人間洞’的能力似乎也消失了,變回了原來那個默默無聞的他。”王業皺了皺眉。
“也就是說,這個靈魂始終在跳躍?”
“根源天書的本體是名為‘空間’的特殊存在體,這種存在體的形式本來就與我們常見的三維生命有很多區別,對於三維世界來說,空間這個概念承載著三維世界的一切,甚至是最接近於四維世界的中間環節。打個比方來說,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二維漫畫中的漫畫人物,那麼‘空間’就相當於畫漫畫所用的白紙,它構成了我們所在的平面,但其自身卻是有著立體厚度的東西。”王業細細思考了一下道:
“我們按理是無法殺死空間的,殺死的只是空間在世界中某個具象化的載體罷了。就好比漫畫人物永遠不可能殺死白紙,頂多殺死一個代表著白紙的空白人物,白紙只要有心,隨時可以寄生在另一個人物身上,並且……將上一個載體的記憶一同轉移過去。”
“你是說那個洞鼠楊名的記憶中保留著言笙的記憶?”吳涯有些不解:“我不明白,‘空間’為何要這麼做?”
“正因為它是‘空間’,所以它必須這麼做。”王業道:“‘空間’如白紙,它本是無意識的東西,是根源天書第一次讓它體會到了意識的存在,而言笙的做法則讓白紙切實擁有了個體和思維,這種擁有自我的感覺是無比美妙的。但是一旦它拋棄了言笙的主體意識,它就會重新歸於無形,‘空間’不可能接受這種事,所以無論它再轉移到誰的身上,都會保留著言笙的記憶。所以我們要找的不是楊名,而是言笙。”
“言笙……”
銀王奕臣上前幾步:“你們說的……可是白刃世家的——‘護士’?”
“你知道?”王業連忙轉頭。
“當然知道。”奕臣雙眼冒著幽幽白光:“白刃世家本就是白王空染當年創立的組織,我與空染兄何為一魂後,也曾多次出席白刃世家的聚首會,言笙這個丫頭還是印象很深刻的。她的本事在白刃世家裡不算是厲害的,但是心思卻讓人捉摸不透。”
“她在白刃世家有沒有什麼關系很好的人,能夠說得動她來幫這個忙的?”吳涯開門見山地問。
奕臣思考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言笙這姑娘一直我行我素,沒有什麼人的話能夠讓她心甘情願地去照做,我能做到的,頂多是讓和她相對近一些的成員把她從人群中引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