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心疑轉頭,卻看到步瑜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怎麼了?剛才受傷了嗎?”王業問道。
長發的掩映之下,步瑜沒回答什麼,只是咬著下嘴唇搖了搖頭。王業觀察了一下她的周身,沒看到什麼傷口,便沒當回事兒。
可過了一會兒,隨著跑車繼續向前,速度已經從180脈直降到了60脈左右,表盤顯示的速度起起伏伏,飄忽不定,似乎油門並沒有踩穩。
王業奇怪地轉過頭,可這一次,他隱隱聽到了啜泣聲,就在自己身旁。
細細看去,步瑜微微低著頭,頭發遮掩著她的臉,卻遮掩不住她啜泣的聲音。
王業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面對多麼高智商的敵人,他都有自信將其看破,然而面對女孩兒的眼淚,他卻還只是個處男子……
一張紙巾突然從背後塞到王業手裡,仔細一看,還是女孩兒比較喜歡的香薰型。王業一驚,回過頭,艾爾的眼神可勁兒示意著步瑜的方向。
居然隨身帶著這種東西……王業滿頭惡汗地接過來,然後清了清嗓,輕輕遞了過去。
“喏……”
還沒等王業多說什麼,步瑜已經一把把紙巾拽走了,松開方向盤開始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擦著,跑車頓時開始劇烈地搖擺。
“喂喂……”王業連忙把緊方向盤。
跑車的速度進一步下降,駛入廢棄城市後,車子終於完全停了下來。步瑜的眼淚像決堤的洪水,已然哭花了小臉兒。趁這個機會,艾爾以100碎片的價格,把念戒裡的一包紙巾高價轉讓給了王業。
過了好一會兒,步瑜的眼淚才漸漸平息。
跑車停在廢棄的城市中央,一棟歪斜的大廈陰影籠罩著正片街道,塵封的樓群間隙投下點點陽光,如一座鋼鐵森林裡斑駁的樹影。風攜著灰塵和垃圾,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滾過。四周店鋪的玻璃窗裡,依稀透著一些幹枯的模特,它們的身軀和衣服已然風蝕,像一具具不瞑目的亡者。
坦白說,王業可不希望停在這麼一個地方,從兵法上講,這裡就如同四面環山,是最容易被伏擊的。
可看步瑜這會兒的樣子,顯然不適合說這些。
“業……”步瑜突然開口:“剛才我們為什麼要跑?”
王業怔了一下。
“我們能殺死那些怪物的對嗎?”步瑜猛地轉過身來道:“你有魔術師紙牌,那麼昂貴的高階武器,如果硬拼的話,我們是有可能殺死那些怪物的!對嗎?吳涯,你最清楚計算,你告訴我能,還是不能?”
吳涯被問得不知所措,他敲了敲電腦如實應道:“那些黑獸防禦力明顯不低,紅桃牌的爆破殺傷只有爆破中心能夠殺死它們,但是如果藉助方片牌做固定,再用黑桃牌穿透要害的話,應該是有機會殺死它們的。”
“那麼王業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跑!”步瑜一雙淚眼瞪著王業道:“如果我們對抗的話,或許他們還有生機。”
原來如此,王業心下一陣黯然。
確實如步瑜所說,如果他們當時全力對抗,或許的確能和那群怪物一戰,如此一來,或許其他存者們能活下來一些,但是……
“我們要透過的是一次試煉,而不只是一次危機。”王業沉聲道:“當時如果全力作戰或許有可能打贏,也有可能打不贏。即使打贏,代價也將是耗光所有的武器,甚至搭上我們中幾個人的命。這意味著我們再沒有可能透過這場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