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業噗嗤笑了聲,腆著臉道:“你好像沒掛牌子。”
“啊?我沒掛牌子啊!”男人恍然大悟道:“那是我忘了,那就正常開業好了。”
說著,一把推開木窗,讓光線照進了他的小木屋。
“店長!”羞得那小姑娘連忙叫道。
“誒?小雪?你在屋裡啊?你什麼時候來的?”長臉大叔突然驚訝道。
“你又犯健忘症了店長,我都來了幾個小時了。剛才不是在……在……”那個叫小雪的姑娘羞紅著臉說不出下文了。
“啊呀!是嘛!瞧我這記性!”長臉大叔一拍額頭,晃了晃腦袋。
他身上的衣服邋裡邋遢的,頭發長而蓬亂,幾乎遮住了半邊臉,下巴上鬍子拉碴的,一副流浪漢的模樣,一隻手提著一個小酒壇,看來還是個酗酒的酒蒙子。酆都城每一次試煉都可能沒命,因此並不缺這種醉生夢死的人。
他不知從哪兒翻出一柄長把的掃帚,伸出視窗遞給王業道:
“來,小夥子,難得開張,幫我把牌子掃一掃,有點落灰了。”
“……”王業一愣,他還第一次碰見找顧客幫忙掃牌子的店家,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兒了吧。
他苦笑著接過掃帚,看了一圈,也沒發現他說的牌子在哪兒。
“你這牌子是在?”王業好奇道。
“這兒!在窗戶上頭,什麼眼神!”長臉大叔指了指窗戶上頭。
王業眯起眼,終於看清,在窗戶上一片被黑灰完全覆蓋的地方,在蜘蛛網和層層疊疊的泥灰下,隱約露出一個牌子的邊緣。
這叫“有點落灰了?”
王業滿頭惡汗。
他揮起掃帚,幾下掃幹淨了那片黑灰,一張店牌露了出來,上面寫著六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阿遠的雜貨鋪。
低下頭,他發現店門已經大敞。那個叫小雪的小姑娘不知何時換上了一身工作服,那工作服看上去就像一身女僕裝,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