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委屈至極,李頤眸中竟不知不覺蓄了淚,泛起水光。
見她一言不發就紅了眸子,祁淮序立即去尋袖中的方帕,卻不想被她一拉袖口重重地甩了下去。
“別找了 ! 我無需這個 !”
她隱含著淚,低低地訴道。
祁淮序止住了手,愣怔地看著她,方才她與崔彥臺的親密似又在眼前一晃而過,令他瞬間墜入谷底。
收到衛景昭的信之後,他便立即趕了回去,卻不想無意間撞見她與崔彥臺出遊,原來他們竟已親密到了這個地步 !
果然,她需要的人還是崔彥臺。她還是回到了他身邊……如今,她再不需要他了。
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
祁淮序眸色沉沉,咬著銀牙,緩緩擠出一句話。
“好,殿下何時大婚?請恕臣不在京,不能過來討杯喜酒了。”
聞言,李頤腦中嗡的一聲,似什麼也聽不分明瞭,許久後,她抬眸看了他一眼,淚又不知何時蓄滿,一串又一串地落了下來,冷道:“你敢不來 我要讓母後發請帖去鄞州,你若敢不來,便是違抗懿旨,是死罪 !”
祁淮序愣怔片刻,薄唇邊立即泛起自嘲笑意。
“臣早就死過好幾回了……”
“夠了 !”
李頤一點也不想再望見他,這張令她牽腸掛肚的臉,連夢裡也不肯放過她。
她再無話,撇下他,也是撇下了崔彥臺等人,立即奔上樓去。心中極是悔恨,恨自己被他所迷,墜入情網,卻是情不知所起,朝朝暮暮忘也忘不掉,這如何是好。
李頤心中煩悶,又是困極,連晚膳沒用便睡了下去。連蘇漓婠來催,她也未開門。如此到了夜半,她便蘇醒了過來。
屋內悶極,她本想開開窗透氣,不曾想窗外竟立著一人,不是祁淮序又是誰?
她立刻闔窗而去。
可許久後,他仍未出聲,連身影也未動一下。
李頤又是氣極,一下便推開窗沿,將屋內隨手取到的一隻玉瓶砸到他的腳下,他這才算抬了一下眼,她極是委屈,顫著聲道:“你跟根木頭似的杵在這裡做什麼 ! ”
“我……”
祁淮序眸色一沉,囁喏道,“公主生卑職的氣了?”
“那是自然 !”
“我不該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