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高嚴就沒這麼幸運了。
那天回去之後, 他有種惴惴不安的感覺, 好像那種沒安全感的心境又回來了。
也許是因為虞淺懷走後, 祁韋對他說了一些比較狂妄的話。
不說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但終歸是一些比較負面的能量。
而且因為他正突破瓶頸期的緣故, 學起來本就比虞淺懷要吃力一些,心態就更容易受到影響了。
祁韋在離開之前, 表情陰鷙地和他說道。
“我從來沒放棄過第一名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句話像一根暗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心上,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那天晚上他罕見地做了個噩夢。
他夢見虞淺懷拉著他在金色的向日葵花田裡朝著太陽奔跑。
但他卻拽不住她的手,對方一開始還拉了他幾回,後面幹脆不理他了,自己一個勁地往前沖。
他似乎看到女孩的前方有個人影一晃而過,那身形有點像祁韋。
於是他一下子慌了,開始大喊虞淺懷的名字。
“淺淺,淺懷,虞淺懷,壞壞,淺壞。”
把她所有小名全部叫上了一遍。
終於終於,虞淺懷在他聲嘶力竭的呼喊聲中回過了頭。
她看向他,正要張嘴說一句什麼,可惜他在此刻一下子驚醒了。
夏高嚴整個人從寬大的床上驚坐而起,黑暗中他摸了摸棉質睡衣的後背,已被冷汗浸透。
他又抹了把臉,發現他在夢裡流淚了。
原來,人睡著之後是有可能會流淚的。
不知道那天晚上,虞淺懷夢到了什麼呢?
聯考的時候,虞淺懷和夏高嚴都在第一考場,兩人只隔著一張桌子。
因為考場的座位號是按s型排的,所以她的分數雖比夏高嚴低,但座位卻在他的前面。
發卷子的時候,女孩故意往外探出頭,躍過後面的同學去偷瞄他。
夏高嚴注意到前方某異常突出的一顆腦袋,朝她抿了一下唇。
虞淺懷眨著一雙忽閃的眼睛,用口型快速和他說了一句“加油”。
他胸中湧起一股暖意,朝她點了點頭,心裡的不安好像驅散了一兩分。
祁韋坐在第二考場的第一個,臉上卻有股精力透支過度的神色。
他最近氣血虧損的症狀越來越明顯了。
眼窩深陷,面色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