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在他臉上流轉，繼續試探地問。
“那萬一我真和別人在一起了呢？”
“那我也要去爭取你的心意，除非……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徹底厭惡我了，生理和心理都排斥的那種，那我會尊重你的想法。”
她眉頭微蹙，在心裡琢磨“生理和心理”都排斥是什麼感覺。
她看著對方白皙的面板、似水的眼眸，還有貌似越來越好的身材，心裡確實還有那種忍不住想要去親近的沖動。
但心理上……確實也有點排斥，也不是排斥，主要是有點創傷後遺症的反應。
心理輔導之後，她很熟悉這種感覺。
她在心裡分析這種矛盾感受的由來，其實如果他爸的事完全解決了，可能會好一點，但現在對方僅僅是回去看病了。
他甚至連她的微信都不敢加回來，這種情況下，她還能確信兩人有好的未來嗎？
對方再多的堅定彷彿也因此事而打了折扣。
夏高嚴好像看穿了她的心思，他垂下頭去，真誠又發自肺腑地說道。
“對不起，這次確實是我的錯，沒有把握的事我一般不做，但那天確實也是事出有因，脫離了我的掌控，本來該我媽來開家長會的。
“也許……我不該邀請你來家裡，我爸是因為蔡姨的話才起疑心的，如果你沒來過，就不會被他盯上了。”
對於蔡姨出賣他這件事，他還挺生氣的，但因為那幾天他爸也住下來了，他一句話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後來他爸走了之後他沒忍住朝蔡姨發了火，蔡姨各種推諉和道歉，說是夏正德看出端倪逼問她的。
他也知道他父親的個性，去責怪蔡姨意義不大，事情已經發生了，只能承擔後果。
虞淺懷想了一會兒，向他提出了一個建議。
“要不這樣吧，反正現在複習壓力越來越大，也不太適合談感情的事，不如就……清華見？”
這是她的妥協，也是她的承諾。
夏高嚴怔住了，這個建議確實讓人無法反駁，讓他原本就因為憤怒而燃起的學習激情更增添一層動力。
唯一壞處就是如果他沒考上清華，聽虞淺懷的意思，兩人大概就到此為止了。
他心裡隱隱升騰起一種危機感，但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這確實是堵他父母嘴的最好的辦法，也是他設想好的出路，總不能因為自己有可能失敗就懦弱地拒絕吧？
於是他立刻勾起唇角答應了對方。
“行，沒問題。”
虞淺懷這才笑著把他垂下去的手拿起來，重新掰開，然後從他手心裡拿起那枚平安扣。
“這個我可以先收著，不過我只放在筆袋裡。等到你到了清華，再親自給我戴上吧。”
女孩看著他，眼裡有種期許的光。
夏高嚴抿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