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是他陪她做的,有些是她自己做的。
欣慰的是她全都做完了,難過的是他再也不能陪她做了。
他一邊淌著淚,一邊拿了一個全新的檔案袋出來,把這堆皺皺巴巴的卷子像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放了進去。
夏高嚴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考上清華,他再也不想過這種被人掌控的沒有自由的生活。
他心裡湧出一股比以前強烈數倍的學習沖動。
片刻後,他撕下一頁便簽紙,在上面寫下了一首詩。
青春是一堵潮濕的牆
我翻越重重磚瓦去見你
可牆上的青苔太多
我摔得好痛
——夏
他撕下便簽紙,夾在了那個存放虞淺懷的紙條的紫色筆記本裡。
他好像一夜之間學會了用笨拙的句子去表達自己的情感。
剛剛在奶咖店裡,虞淺懷走了之後,夏正德陰沉著臉從隔檔背後走了出來。
與“分手”有關的一切都是在他的指示下做的。
對方冰冷冷地告訴他自己將在瀚林苑的房子裡住下。
送他上下學,確保他和“那個女人”再無瓜葛。
甚至會冷不防地出現在教室後門,觀察他的狀態。
如果發現任何異樣,將不擇手段對虞淺懷的複讀生涯造成影響。
他覺得夏正德一定是瘋了,所以他不打算和精神病人硬剛。
而他之所以把這次“分手”演繹得如此真實,像是真的一樣,是因為他無法預測夏正德的“監視行為”將會持續多久,是幾個月還是幾天。
他怕虞淺懷不相信,然後對他殘留一些感情,兩人不可控制地做出一些親密行為,然後被精神處於崩潰邊緣的夏正德發現。
夏正德還讓他當著自己的面刪除了虞淺懷的微信,“勝利者聯盟”群因為名字太過正義,僥幸逃過一劫。
刪完沒多久,對方又收走了他的手機。
他合上夾了便簽紙的筆記本,甚至不敢回頭去她看一眼,怕自己的眼神給她帶去麻煩。
至少先熬過這段時間吧,希望過幾天夏正德能夠消氣。
他期盼著工作上的事能盡快把他帶走。
到第三節晚自習的時候,虞淺懷終於緩過勁來了。
因為她發現作業太多了,這一點絲毫不以她的個人意志為轉移。
因為下午的家長會,又因為兩人的雞飛狗跳,導致她的作業一點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