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外面水漏拍案說道:“大理寺的都在做什麼,這都已經未時兩刻整整三個時辰過去,大理寺的居然才開審!”
衛公公剛才站直了的身子立馬又佝僂了下去,“啟稟皇上,下面的人傳話進來說案子晌午就已經開庭,只是……”
只是阮小姐年紀幼小滾了九丈長的釘板幾度欲喪命。”
衛公公看著皇上的臉色,頓了頓這才繼續說道:“只是阮小姐身子較弱,重審的刑罰有些受不住,所以才耽擱了些時辰。”
皇上聽完後點點頭,這案子從開始,他也只是注意到那個小女孩有些不凡,到後來一審無毒下面稟告說阮明心誣告的時候他並未在意。
但是想想小女孩子既然英勇不屈敢於禦前告狀,說不定是真有冤屈,於是下午傅博進來遞話說阮明心想要開庭重審,他思考了一下就答應了。
坐在天子之位上,其實很多時候是考慮不到細節的,就如同阮明心的釘刑,龍騰一點也沒介意到那長長的釘刑對一個小女孩子來說,說不定就是生死幾個輪軌。
雖然準了撤走一半釘板,但是對一個孩子來說,還是重刑了吧。
衛公公說完後觀察皇上表情一點沒有變化只是輕輕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就知道剛才的剛才幾經斟酌的話沒有說錯。
皇上是成大事者的確很多小事不會計較,不然昨日裡傅博聽到皇上的諭旨後表現的驚訝就足夠引起龍騰的注意了。
圍觀的百姓吃好後有些還去買了豆漿,大些膽子的熱心百姓小聲問道門口攔著的官兵,請他們進去問問阮小姐要不要也喝點豆漿暖暖身,她都一上午滴水不進還受了那麼重的傷。
即便是非親非故,看著她那麼可憐也心生憐憫。
他們聽不到阮明心在說什麼,只是看著她活著就心中無比的震撼。
阮明心靠在小桃紅身上,血已經沒有再流,那個止疼藥是真的奇效,謝含蘊果真有真本事在身。
“既然已經服刑,臺下阮氏明心可願現在開棺?”臺上主審方慎問道。
那些皇子們在這裡苦等了一上午本應無聊,但是看著那個血人,此時卻沒有人多說什麼。
阮明心氣息微弱的嚶嚀著聲音回答著方慎的問話:“我願意,還請方大人開棺驗屍!”
方慎鄭重點頭,像是對她做出了一個承諾,一抬手鳳凝香的棺木就被抬到公堂前面的廡廊下。
雪越下越大了,梁太醫和葉寬出來的時候看了眼剛才阮明心滾過的院子,那紅與白相間的一路已經隱隱看不見,只有很遠距離才偶爾一點的細小紅點露在外面。
又是昨日的兩個工匠,於昨日一樣的前後抬起棺材的蓋子。
鳳追的手在椅子上驀地抓緊,眼睛早已透過重重疊疊的稀疏人群望向了那開著的棺木。卻久久都沒有站起來,只是遠遠地看著。
所謂近鄉情怯,女兒的最後一程鳳追沒有送到她,甚至在她去世之前他甚至是不滿意她的。排山倒海的悔意將他打得一點力氣也無,與其過去揭開傷疤,他寧願自己遠遠地看著。
不僅是他,阮明心的眼睛也一樣是長在了那個漆黑的棺木上。她反過身子,雙手無力的向前爬,小桃紅抱著她默默地流淚,咬牙一點也不放鬆,徒留的在地上劃出幾道道血痕。
阮明心眼睛望著那方,有氣無力地說著:“你讓我過去……你讓我過去,我要見我娘最後一面……”
阮兆麟的手也同樣青筋畢露,他一點也沒有什麼近鄉情怯的情感,他一點也沒有要去見她的想法,他只是緊張。
這兩個來檢查的人是阮明心特意求來的,雖然他一點也不看好阮明心,但是在事件發生之前,誰都會擔心那個萬一。
這次驗屍,不只是一開始阮明心要求的梁太醫和葉寬,謝含蘊也來到了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