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嘔吐的聲音來自阮明心身旁的人,被她一塊兒拉著跳崖的睿太子。
一國太子,自小到大養尊處優,錦衣玉食,再苦再不堪,也不曾落到如今這般地步,衣裳破得難以蔽體,頭發面容髒亂,哪裡有翩翩公子溫潤如玉的模樣。
富貴慣了的睿太子,難得如同一個荒山野人,髒亂遮去了他的風華,使他看起來沒有那副高高在上難以接近的模樣。
他盯著手上奇異的果子,好似要把它看出一個洞來。
若不是這裡真的沒有其他東西可吃,他真的不願再吃一口這玩意兒。
“快吃吧,吃完還要繼續走。”就睿太子打量著手裡的果子這片刻,阮明心那一份果子已經讓她囫圇吃完了。
“管飽不管香,好歹能撐著。”這樣的話連阮明心都快說服不了自己了。
這裡沒有別的東西能吃,別無他法,後面的路也不知道會遇見些什麼,他們何時才走得出去也未可知。
不吃?不吃就得餓死,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惜命得很。
阮明心的話睿太子好歹聽進去了一些,忍著反胃,他學著阮明心囫圇一般硬是一口氣吞下去兩個。
好歹阮明心一個姑娘家都不挑三揀四,他一個大男人更不能拖了她的後腿。盡管睿太子心裡清楚,自己與刺客搏鬥中,身上掛的彩已經拖住了阮明心的步伐,不然阮明心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沒有走出去。
阮明心有隨身帶著一兩瓶藥在身上的習慣,唯一一瓶金瘡藥,全都用在了他身上。而他身上像破布條一般的衣服,便是讓阮明心給撕了包紮傷口用了。
外傷好治,阮明心的藥不比皇宮裡的禦藥差,他的外傷在恢複,至於內傷,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裡連吃的都沒有,更別提能做藥用治傷的東西,只能先拖著,離開了這裡再好好養。
——
“人呢?”驛館中,霍錚落座在主位之上,周身的氣場壓得極低,一張臉陰沉得不見任何表情。
自他們遇見刺殺之日,到現在已經六天過去了,也就是說,距離阮明心與睿太子失蹤的時間,也過了六天,那一日接連的幾批刺客身份都已經查明,大部分是來自東聖,餘下少數如同阮明心所想,是沖著受睿太子之邀去賞梅的世家子弟去的。
出事的人是東聖的太子,既已查明刺客的身份,南慶也不會無端給東聖背鍋,皇上命人將刺客的屍體保留起來,由胡爾克力與八王爺,還有霍錚一起看守,為的是還三國人各自的公道,也避免了某一國人藉此事多生事端。
東聖內部的情況,南慶有所耳聞,皇上在擔心東聖會以此借題發揮,霍錚代表了西瀚,也為了南慶,因此被留在京城,等著應付東聖皇帝後續派過來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