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徑直瞪了他一眼,斂了斂心神。“真不知道你是哪兒的人,阮家之事,胡爾克公子也這麼關心?莫不是同阮家也有些什麼幹系?”阮明心輕描淡寫回應。
她的話一出口,園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胡爾克力身上,跟阮家有幹系?一個別國的劍師,能跟阮家有什麼幹系?是阮兆麟丞相通敵賣國?還是胡爾克力有意娶了阮家哪位千金?
一瞬間,胡爾克力臉色就難看起來,偏偏阮明心的話還沒完。
“我師父英明神武,教出來的徒弟,自然要比別人略勝一籌,胡爾克公子,你說是不是呢?”她也不懼別人上來踩她,一個挑釁的眼神丟給胡爾克力。
當然是言有所指,眾人理所當然的聯想到胡爾克力狩獵那日,與阮明心在禦花園中比試陣法一事。
胡爾克力的臉色這個時候黑得不能用鍋底去形容,偏偏不好發作,冷哼一身轉身就走。
阮明心輕笑一聲看著阮琳琅,眾人也將視線從胡爾克力轉移到阮琳琅身上,看得阮琳琅站也不是,走也不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自在的,她握緊了手中的帕子,心底對阮明心怨得要死,面上又不敢當著所有的人發作。
看阮明心不說話,所有人都在注意著自己,阮琳琅扯動僵硬的臉龐朝阮明心笑,心裡不住在編排說話的語句詞彙,“瞧你說的什麼話,睿太子與公主王爺們身邊帶著的精兵護衛,又豈是旁人能相比的。”
礙於場中的王爺太子公主身份都在自己之上,阮琳琅當下不敢再與阮明心爭執,所說的話也是盡量將那幾位往高處捧。
阮琳琅退了一步,阮明心沒道理要去謙讓她,“既然你也知道不是旁人好相比的,那便不要總是湊上來蹭關系。”她眼神輕蔑,阮琳琅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所有看熱鬧的人都笑出了聲音。
阮琳琅的身份也來出席這種場合,不是蹭關系又是什麼?
這樣子自抬身價的做法未免太過於明顯了。
等阮琳琅反應回來自己方才的舉動的時候,她滿臉羞愧,恨不得拿點什麼東西來遮擋一下自己。
心裡對阮明心的怨恨又多了一分,沒想到在這種場合,阮明心居然會明晃晃的嘲諷她的身份,只是輕描淡寫地一腳用力,重重踩在自己的痛處上。
“我……”阮琳琅抬頭,兩眼含淚,波光瀲灩欲墜不墜,一隻手拿著帕子捂著自己胸口,貝齒緊緊咬著妃色的櫻唇,身子搖搖欲墜,那模樣真是我見猶憐。
今日場上不乏有些個世家子弟、風流王爺,然而都是從頭看戲看到尾的,阮琳琅偽裝得再如何楚楚可憐也對他們沒什麼影響。
今日之事卻偏偏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