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卿免禮。”皇上落坐後,又轉身對東聖跟西瀚的位置說道,“東聖與西瀚能到南慶,這一路顛簸幸苦了,朕敬你們一杯。”
皇上跟東聖西瀚的人要喝酒,敬來敬去,都披著一層虛偽的皮,阮明心幹脆不去看。
所有的人都到齊了,婢子們也開始將菜餚都一一端上來,阮明心拿起筷子自顧自的吃。
菜餚上完,歌姬舞姬也進來了,就在堂中起舞升樂,阮明心一直覺得有人盯著自己看,不用抬頭她都能猜到那幾道目光的主人是誰。
她刻意去無視那幾道目光,一刻兩刻,半個時辰過去,那幾道目光就像粘在她身上一樣揮之不去,阮明心將筷子上剛夾住的糖醋肉放進碗裡,抬頭對著那幾道目光看過去。
阮琳琅掩飾的閃躲了一下,雅安公主是赤裸裸的敵意,餘獨東方睿目光中隱藏的意思說不清道不明,胡爾克力更不用說了,那道視線帶著火辣辣的挑釁。
阮明心幹脆放下筷子,被這麼些人盯著,她的胃口還能有多好。她剛剛吃下一條清蒸魚,肚子也不算餓,他們既然都想盯著她看,索性她便由了他們去,看一眼又不會少了她一塊兒肉。
琴瑟曲調泠泠七絃上,廣袖麗姿翩若驚鴻。
堂中的歌舞有多美,估計只有皇上跟朝中的臣子們盯著看,餘人心中各有算計。
一曲罷了,宴堂中突然傳來一個嬌俏的聲音。
“聽說南慶的大劍師蒼離,收了一個女徒弟,這可是四國裡唯一一個女子,雅安心裡也好奇,這位女子厲害到什麼程度,不知今夜可否同阮姑娘討教討教箭術?”雅安公主的聲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所有人都沒有錯過她眼底那抹挑釁。心中無不在笑諷這位西瀚來的公主沒腦子。
阮明心能夠被蒼離收為弟子,自然有她的不凡之處,更不說蒼離選了她做繼承人,當然也是承認了她的能力。雅安公主挑釁阮明心,如果選的是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那眾人還能看得入眼,偏偏她選了箭術,武學方面的討教,對上阮明心,雅安公主這不是不自量力又是什麼?
於是,眾人看向雅安公主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笑話,當然是西瀚的笑話,因為雅安公主代表的是西瀚。
“雅安公主身嬌體貴,箭術一事就算了,萬一明心手抖傷了公主,對西瀚那邊也不好交代。”阮明心抖了抖手,倏地也從位置上站起來。
人家都直接挑釁到她面前了,她也不是個窩囊的,不敢應戰?怎麼可能,好話她可是先說在前頭,畢竟羽箭也不長眼睛。
“誰傷了誰還不一定呢。”囂張的話語自雅安公主口中說出,見場上人的目光都變得不一樣,雅安公主又說道,“本公主是說,討教一事不過點到即止,阮姑娘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