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藍昭儀如果有了腦子的話,她就不是藍昭儀了。
連續半個多月不見皇上解除她的禁足令,甚至也不再到紫辰宮去了,若說皇上是在生她的氣,只要她哄哄皇上,有的是手段能把皇上對她的寵愛縱容給哄回去。可皇上近來一步也不踏足紫辰宮,即便藍昭儀身上縱然有萬般解數那也無計可施。
盛夏的日頭十分毒辣,大地彷彿被炙熱的光烤得發紅,連樹叢中的知了也忍不住在低吟。
藍昭儀在殿中踱步,本就糟糕的心緒在這樣的天氣中更是煩燥。
“冰桶怎麼這麼少?你們是想熱死本宮嗎?”藍昭儀指著身旁的兩個冰桶質問冰桶後拿著蒲扇輕搖的小婢質問道。
原先紫辰宮裡的冰桶都是配置四個的,如今卻成了兩個,在這樣的大熱天中要藍昭儀怎麼受得了,想起自己如今是被禁足了,藍昭儀心裡就更不是滋味。
冰桶後在搖扇的婢子被藍昭儀這麼一斥喝,手裡的蒲扇險些拿不住,知道自家主子的脾氣,她連忙跪到地上,聲音瑟瑟道:“回,回娘娘,司物閣的公公說,他說冰桶都是按份例分的,清和園的林美人懷了身子,這幾日身子不適,紫辰宮少了的兩桶冰,就是,就是撥到了林美人那處去了。”
小婢子不敢直視藍昭儀,她也很委屈,誰知道林美人突然就有了身子。今早她去領冰的時候,清和園的小宮女趾高氣昂的模樣讓她看了就來氣。偏偏自家主子如今被禁了足,皇上最近寵幸了其他美人,都不再踏進紫辰宮了。
藍昭儀聽完小婢子的話,氣得直接甩起嬌嫩的柔荑,就往梨花木的桌幾上重重一拍,喝到:“他們這群吃裡扒外的狗奴才,也不想想本宮得寵的時候他們是如何巴結本宮的。更如今本宮還沒倒下呢,他們竟然,他們竟然敢……”
藍昭儀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在這種天氣,火一上來,人也跟著流汗。
藍昭儀坐在榻上,一手端起宮人剛上的酸梅湯,幾口喝完,她輕輕喘著氣,想起今天早上婢子稟告說淑妃最近跟阮明心走的近,藍昭儀又蹙緊了眉頭。
她總覺得皇上不到紫辰宮裡一定不是因為她之前落水的事,要說她感染風寒,這半個多月過去了,再重的風寒也都好了,可就是不見皇上來看她。
藍昭儀想,一定是淑妃跟阮明心在皇上面前說了什麼。
被禁足後,藍昭儀派人去打聽完以後才明白了阮明心的身份,再不好惹也已經被她惹了。
回想到那日在禦花園中,自己屢次挑釁阮明心,藍昭儀悔得腸子都青了,她招惹誰不好,偏偏去冤枉阮明心。
因為這一件事,藍昭儀身邊的婢女們可沒少被她怪罪。
“來人啊,去雍和宮請淑妃,就說本宮有事想求見,請淑妃娘娘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