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心點點頭,鮮紅的裙角跨過門檻,她出門的時候可是特意換上了龍翼軒送來的那一套首飾和衣裳呢。
一二三四,除了左上首上坐著的那個一身寒枝紅梅素白裙的女子,下面左右兩側還各坐著兩名顏色姣好的女子,尤其是最靠近上首的那個翠綠色身影還對她眨眨眼睛。
不是說了不要再傳正紅,怎麼來見側妃都還不換下,不歡喜啊不說,還越發的穿的華貴了,一進門就瞬間奪去了側妃的光彩。
是的,阮明心一進門就奪得了屋內所有人的目光,有羨慕的,有暗恨和牙咬切齒的。
王雅沐面上微笑不變,手下的座椅扶手卻是捏得死緊,若是她與從前的阮明心一樣有內力,恐怕那木質的橫木早已變成了粉末。
阮明心恍若未見,明明隔著一段距離,卻如同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周圍五個女人。
沒錯,掃視,在她眼裡,所謂的側妃也不過是她眼中一晃而過的人物,一點也不能令她視線停留。最後看完,目光意有所指的在柳姨娘處停留。
柳姨娘以為是她昨天對這個女人送雞湯令她有了好感,此刻對她像是在陌生環境中找到熟人,自覺的就挺起酥胸,給對面的吳姨娘閔姨娘一個蔑視,巧笑嫣然地對著左上首的白衣女子解釋,“娘娘,這就是殿下安排在靈川園的那位女子。”
王雅沐嘴角僵硬的對柳姨娘笑了一下,轉眼就被眼前的紅刺得目痛。
她剛才還為了要給那個不知名的女人一個下馬威特意穿了她陪嫁的一身衣裳,寒梅傲雪無與倫比的清貴,繡在素白的雪緞之上,更加的孤高。她的雪緞是貢品,自然是在場最尊貴的存在,可是那個女人的一身正紅,就像是在狠狠的打她的臉一樣。還是滿裙的牡丹花紋,是要告訴她她將來是要做正妃的嗎?
“說,你該當何罪!”王雅沐不再剋制,一拍桌子說道。那一身尊貴氣度也因為這一行為變得有些扭曲。
阮明心沒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可她就是紋絲不動的站在大堂中央。
她總覺得眼前這個側妃看起來好像有些眼熟,早知道臨行前,她應該將側妃是誰給問清楚好了。
屋子裡靜謐得有些詭異,柳姨娘率先反應過來,“娘娘忘了,她是個聾啞人,聽不見您的問話。”
什麼問話?分明就是呵斥,吳、閔兩位姨娘不動如山的看戲。
張姨娘倒是個老好人,“娘娘要不還是先給她賜一個坐吧,她站著也有一陣子了,要是累著了回去向殿下告一狀,吃虧的還是娘娘。”柳姨娘一聽,覺得有理,她是殿下親自弄回來的女子,現在的新鮮勁兒可還沒有過呢。
“娘娘,妾身覺得張姐姐說得有理,殿下現下對她可正是稀罕的時候,要是她說在娘娘這裡受了委屈,吃掛落的可不就是娘娘您嘛。”
起初阮明心看見那個圓圓臉長得憨厚老實女人是個安分的,因為這這屋裡就她氣場最弱,可是沒想到竟然會忽然偏幫著自己說話,這就可耐人尋味了。更令她沒想到的是也不知道這個柳姨娘到底是站在這個側妃這一邊的還是站在她這一邊,不知道這話越勸越起反效果麼?
王雅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