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挺得比之的背脊也佝僂了下去,比一個普通的七十歲老人還要蒼老。
而從前那個英武不凡的二舅舅鳳澤天發了瘋一般要披甲上陣嚷嚷著就要去報仇,二舅母在院子裡死死地抱著他一臉悲泣。
這究竟是怎麼?
為什麼一夕之間全都變了樣?
阮明心驚恐的掙紮醒來。
阮明心驚魂不定的喘息,“小姐出什麼事了?”
今晚是素心守夜,她睡得迷糊間突然聽到內室裡傳來一身尖叫。
素心一撩開床帳,“呀,怎麼著了,這麼多的汗水?”
床上的阮明心坐起身子,汗水將頭發打濕,淩亂的貼在臉上,眼神空洞回不過神來。
素心坐下去摸她的背,裡衣也濕透了,她趕忙去櫃子裡拿出一套新的寢衣過來。
阮明心才將將回過神來,眼神迷離的任由素心抬胳膊動腿兒的穿衣服。
重生歸來這安逸舒心的日子令她除了除了霍錚跟複仇幾乎將其它3前塵往事都忘盡了,而今天的和樂融融太過溫馨,將她迷醉。
然而心中總是惶惶,終於在夜深人靜時那種恐懼爆發,過去的種種紛至沓來,如潮水將她湮滅。
阮明心一掀薄被就要下床,素心連忙將她攔住,“小姐,您要去哪兒啊?”
阮明心一臉急切:“我要去見外公,我有事情跟她說。”
素心不由著急:“那您也不能現在就這樣子去啊,現在老將軍都已經睡了,您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明天再去不成?”
阮明心總算是冷靜下來。
屋子裡燈火灰暗,素心還沒來得及將燭燈挑亮,透過朦朧的窗戶,外面切黑一片。
算算也將近夜半子時了,外公年齡大了若是叫醒了就很難在入睡了,況且她也要好好想想該如何跟外公舅舅他們說才行。
她要說的事情茲事體大,空口白話的又關乎萬千人性命,沒有有力的理由是在難以令人信服。
阮明心被侍候著重新躺下,她揮揮手讓素心下去了。
昏黃的黃豆燈光穿透燈罩,發出一片朦朦朧朧。
阮明心躺在床上看著那床帳上影影綽綽的荷花蓮紋水波粼粼,已經春末了,很快就是夏季了。
她還記得今年的荷花開得別樣好,京城中一時間賞蓮盛會層出不窮,不僅世家夫人們辦,就連那些京城公眾的場合凡是有荷花塘的也每日都是熱熱鬧鬧。
學子們、小姐們、就連普通的平頭百姓都駐足圍觀,荷花成了這個夏天最負盛名的高潔之物。
而然它們最特別的不是豔陽高照暖暖嬌豔,反而經常雨打荷花別樣美景。
是的,今年夏天的雨水特別的充沛,以至於在最初的興奮之後,人們就不再出門了。
水澇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