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說實在像另外兩個人徵求意見,阮明心卻分明已經看見他抽箭搭弓,箭頭已經瞄準了在樹林頂上飛翔的逐月。
父皇?
呵,原來是皇子!
阮明心這才認真打量了一下下面的地形和與京城的距離。雖然不甚清晰,但是影影綽綽間林子外面很明顯是被彩色的錦旗給圍了起來,這裡的方向是京城以南。
阮明心連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了這裡應該就是皇家的小型京郊禦射園,供皇上和皇子們的業餘放鬆之用。現在又是早春時節,萬物複蘇,動物出沒,正是打獵的好時候呢!
阮明心拍拍逐月的脖子讓它停下,雪雕順著阮明心的手勢向下降了一點看下去,一副高傲的模樣,彷彿根本就不把那對準它閃著淩淩寒光的三角鐵頭看在眼裡。
下面的六皇子龍司遠見著這巨鳥不跑,反倒勾著頭兩只黑溜溜的圓眼睛一副挑釁的樣子,不由氣得不行罵道:“畜生果真是畜生怎麼還生出好奇心,也一會兒就把你射下來,看你還怎麼看。”
他正是出於變聲期,聲音聽上去狠厲之餘又有些可笑。
由於阮明心同時一身白衣幾乎與銀烏融為了一體,又是正在龍司遠他們一行人的正上方,所以下面的人就只看到一直頗為靈性的大鳥駐足好奇的觀望他們。
隨行的各府年輕世子公子和隨從都駐足不語,在這京城裡他們雖然年輕尊貴,但是在真正的皇家面前到底還是個奴才。
六皇子的話明顯是對著鸞車裡的三皇子和四皇子說的,他們就是再好奇,也沒有他們接話的份兒。
此刻他們這位圍觀人群唯一能做的就是勒緊韁繩,不讓馬兒發出一點兒聲響驚走了天上的大鳥,否則以六皇子的驕縱指不定他們怎麼受呢!
更何況六皇子說著這是要射下來獻給皇上的,那就是皇上之物,將皇上的東西弄丟了,就是他們家裡父親再受寵,那也是真真兒的得罪了三位皇子,以及會在皇上心目中留下了幾個辦事不沉穩的印象了。
龍司遠說話間已經停馬彎弓搭箭,對準了樹上的雪雕。
弓弦拉滿,直指長空。
天上地下的兩方對峙著,誰也不出聲。
阮明心看著下面那個皇子射箭的方向不由冷笑,眸光也變得鋒利起來。
【作者題外話】: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