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錢我先收著,”許清琴說:“如果沒遇著要命的事,我絕不會動。”
一旦動了,她和顧惜年就難免會身不由己。
秦香秀見她沒有被歡喜衝昏頭腦,也忍不住為她高興,沒一會兒,就被許清琴拉著手,請進了屋。
門外只剩下了顧惜年和小團團。
安桃仰著小腦袋,眨也不眨地看他。
顧惜年垂著眸子,眼神淡淡,像是在發呆。
“哥哥?”
安桃低著頭,從自己繡了小兔子的兜兜裡翻找起來,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那塊自己沒捨得吃的糖塊,遞給顧惜年,眼睛亮亮地說:“哥哥吃,可甜!”
“自己吃去,”顧惜年看她一眼:“我不喜歡。”
安桃撇撇小嘴兒,一臉不信。
可她很喜歡哥哥,哪怕被他拒絕了,也並不生氣,只仰著頭,巴巴地看著人,問:“哥哥,你想爹爹了?”
小傢伙生得俊,大眼睛清澈純真,小手白淨軟綿,仰著頭看人時,眼睛裡好像盛滿了小星星,布靈布靈的,亮得厲害!
顧惜年的睫毛輕顫了一下,捏了捏安桃的小臉兒,冷淡出聲:“不想。”
他沒有關於父親的記憶,甚至連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都不清楚,哪裡會想他?
若是小時候,他受人欺負了,確實期待過天降一個親爹幫自己打架,可他現在已經十歲了,能自己養活自己,哪裡還用得著再找個爹?
更何況他現在過得很好,孃的身體變好了、家裡收入也多了些,他不希望再有什麼變動。
可這些話顧惜年是不會跟安桃講的。
畢竟她才三歲。
太小了。
他說了,她也聽不懂。
顧惜年的手輕捏著安桃的臉頰肉,像是將她當成了一個小麵糰兒,由他隨意地捏出各種各樣的形狀來。
安桃也不躲,仰著小臉兒由他捏。
過了一會兒,顧惜年終於輕笑一聲,問:“你今天怎麼這麼乖?”
要是平時,他捏她一下,她不是兇巴巴地瞪他,就是握緊小拳頭嚇唬人。
可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