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二愣了愣:“咱家那麼多苞米,為啥不收了?”
“要來霜了?”
安老三腦子活,瞬間反應過來了:“爹的腿沒到冷天,絕對不疼,現在爹疼成這樣,說明冬天提前了,還是個冷冬!咱得趕緊把稻子和黃豆都收了,不然霜來了,咱今年就白乾了!”
一聽這話,安老二臉都白了:“那還等啥啊!現在就割吧!”
安老三看了眼自家二哥,道:“想啥呢,咱全家割一整晚也割不完,還不如回家養精蓄銳,明兒一早就過來呢!別說了,快揹著爹回家吧!”
安建國一臉沉色,背起安老爹就大步往家走。
安桃幾個小娃娃像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
剛一進村,就聽到一個嬸子媽呀了一聲,快步走上前,問:“咋回事啊?安老弟,我安叔這是咋了!”
“我爹腿疼,”安建國沒多解釋,只應了一句。
“腿疼?別是又犯病了吧?”
朱家媳婦正往外潑水,看到了神色凝重的安家人,她心裡嗤了一聲,等安建國幾人進了院,她才說:“你說老安頭累死累活幹了幾十年有啥用?他生病了,他三個兒子三個閨女,有誰說要幫他治治了?嘖,可憐哦!”
“你小點聲!”
剛才跟安建國搭話的嬸子神色有些不自然,連忙道:“你再讓人家聽到,好像咱們扯閒話一樣!”
“聽到能咋?我敢說還害怕他們聽到啊?”朱家媳婦嗤了聲:“自己老子爹都病成那樣了,他們不治,天天胡吃海塞的,我看著都想笑話他們!”
“你越說越離譜了!老安家出了名的窮、出了名的節儉,他家能吃啥好玩意!”
“你聞聞,”朱家媳婦揚了揚下巴,道:“你過去聞聞不就知道了。”
那嬸子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架不住好奇,湊到了安家大的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驚道:“好香的肉味兒!她家這是做啥好吃的呢?”
朱家媳婦離得老遠,倒是聞不到香味兒,可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想要流口水。
“還能做啥?魚唄!”
她撇了撇嘴:“你是不知道,老安家今天有多氣人,他家不是抓了魚嗎?我就好奇地問了兩嘴,結果呢,人家非裝模作樣地說什麼只抓了小魚,要不是我家富貴告訴我,我還真就信了他的邪!”
“啊?”
“啊什麼啊!老安家這事做的就不地道!你說我這麼大一個人了,還能搶他們的魚不成?專整那扣搜事兒,我看了都嫌丟人!”
朱家媳婦呸了一聲:“不就是兩條魚嗎,稀罕得跟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