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法醫也是警察。能不避嫌出席今天這個酒會的警察跟曦曜是什麼關系,你可得想清楚了。”楚洋這句話幾乎已經算是明示了。其實知道晏闌性向的人並不多,知道晏闌和蘇行關系的人更少。但正如楚洋所說,能不避嫌進入這個會場的警察,一定是跟晏家關系非常緊密的,不管是什麼關系,羅繼稔都得罪不起。
但是……有些人就不一定了。羅繼稔很早就看上了楚洋,與楚洋的工作無關,他只是單純喜歡楚洋這個人。他覺得楚洋的每一點都長在自己的審美上,在第一次見面之後他就藉助各種機會接近楚洋。後來他被家裡限制了消費,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以各種名目辦酒會開party,於是就只能蹭關系。凡是凜丞公館承辦,或是跟曦曜有關系的活動,他都要想辦法蹭進去跟楚洋套近乎。
今天是看見了比楚洋還“鮮嫩可口”的蘇行,稍微挪了下眼睛,但蘇行那種氣質羅繼稔自知拿捏不住,他也只是閑的無聊才去撩一撩。所以他在蘇行那裡碰壁之後並沒有太受挫,兩杯酒下肚,就又來找楚洋了。
“楚總今天倒是硬氣了。”羅繼稔說。
楚洋:“我說過了,今天是曦曜的主場。”
“曦曜的主場,可不是你的主場。”羅繼稔笑得油膩,“你只是個打工的,還真把自己當晏家人了?”
“羅少,我是個打工的沒錯,但最起碼我不用為了每月的生活費仰人鼻息,也不用為了混進門而去偷別人的邀請函。”
“你……!”羅繼稔的目光落在了楚洋右手的戒指上。雖說現在很多人都拿戒指當作裝飾,但大多數人還是會避開無名指,又加上楚洋以前從來不戴戒指,如今這枚戒指雖不在左手上,其中的含義也已經很明顯了。
從小到大,凡是羅繼稔喜歡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唯獨在楚洋這裡碰了壁。之前楚洋的拒絕被羅繼稔當作欲拒還迎,他甚至還自我感覺良好地認為楚洋只是礙於身份不能跟他多交往,但現在這枚戒指敲醒了他。他一股怒火沖上頭道:“好啊,楚洋,你這是給臉不要臉了。”
“不好意思,失陪。”楚洋轉身離開。
“恭喜楚總,勾搭小晏總這麼多年,終於成功上位了。”羅繼稔這話音量不大,但也足以讓周圍的人聽清了。楚洋轉過身,看向羅繼稔,冷冷說道:“今晚酒會沒有邀請羅少,請你現在離開,否則我要叫安保來了。”
羅繼稔繼續說:“怎麼?我說錯了嗎?你那戒指跟小晏總今天的袖釦是同系列的,你真當別人看不出來?”
“羅少,我們之間的恩怨,不要牽扯旁人。”楚洋按住耳機,準備叫安保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yang,抱歉,我遲到了。”
莫語自然地挽住楚洋的手臂,露出跟他手上戒指相同款式的袖口,還親密地做了個貼面禮,之後才說道:“臨出來時接了個新病人,耽擱了。”
“沒關系。”楚洋剛才還冰冷的臉立刻變得笑意盈盈。
莫語是個完全陌生的面孔,他就這樣出現在楚洋身邊,不由得讓更多人把目光投向這裡。楚洋看向羅繼稔,說道:“介紹一下,阿語,這位是羅繼稔,寧祥地産董事長的公子。”
周圍人或是以酒杯遮擋,或是挪開臉低笑,因為楚洋用最簡單的方式給了羅繼稔一記耳光。在這種場合互相引薦,向來是“尊者居後”,楚洋是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可他卻先說了羅繼稔的姓名身份,若是放在旁人身上,自然是很失禮的行為,但剛才羅繼稔做出冒犯的行為言語在先,楚洋這樣回應,只會讓旁人覺得解氣。且不論跟曦曜相比,寧祥地産根本算不上什麼,就只說在晏家的主場編排晏家人這種傻缺行為,就能看出這位二世祖確實腦子不靈光。
楚洋故意停頓片刻,才繼續說:“羅少,這位是我愛人,dr.大學臨床醫學博士,你可以叫他莫醫生。”
“你好,羅先生。”莫語點頭致意,絲毫沒有要跟羅繼稔握手的意思。
旁邊有與楚洋私交不錯的人忍不住上前來,玩笑著說道:“這麼久了,楚總終於捨得讓莫醫生出來見人了,看來我們的面子還是沒有晏總大啊。”
“我可沒有攔著他出來,只是他最近在寫論文,比較忙而已。”楚洋立刻接話。
這心照不宣的一唱一和傳達了一件事———楚洋的感情狀況並不是秘密,只是羅繼稔沒有資格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