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淩堇拿著詩集快速翻動,很快就找到了被書簽夾住的一頁——這也是密室卡bug的一種方式,線索藏在大量無用資訊之中時,一定會有明確指向。
「暗暗淡淡紫,融融冶冶黃。陶令籬邊色,羅含宅裡香。幾時禁重露,實是怯殘陽。願泛金鸚鵡,升君白玉堂。」——李商隱《菊花》
三人開始研究起來。少頃,莫語問:“你那邊能看到紫色的東西嗎?”
晏闌回答:“有,床上的紗簾是淡紫色的。”
“黃色?”莫語又問。
安靜片刻,晏闌說:“有幅畫,上面是黃色的鴨梨。”
喬晨也反應了過來,接著追問:“金色和白色?”
晏闌:“地上有散落的金錠,白色有很多,牆、紙、書什麼的,都有白色。”
莫語皺起了眉,目光在屋內來回逡巡,少頃,他恍然大悟道:“我好像知道了!紫色紗簾對應的是架子上的紫砂壺;黃色的梨,對應的是黃鸝鳥擺件;金錠對應的是那個小的金鼎;至於白玉……那邊有個玉雕。”
晏淩堇走到博古架旁拿起玉雕,說:“玉雕底座上有字——‘豈無一壺酒,豈無一鼎饌’,還有……”晏淩堇將底座翻過來,讀出了另外一句詩,“春去不窺園,黃鸝頗三請。”
莫語:“都有數字,應該是轉動機關,我們試試?”
喬晨點頭,三人分別將紫砂茶壺和金鼎轉動一次,又將黃鸝鳥擺件轉動了三次。機關轉動的聲音響起,月洞門後的牆壁從中間分開,緩緩滑向兩側,露出了臥室和被捆在椅子上的三人。
莫語率先上前把楚洋的眼罩摘下,喬晨則幫他們解開反扣的繩結。被捆了一會兒的三人紛紛站起來活動著手腕腳腕,同時開始觀察屋內環境。臥室的陳設相對簡單,最裡側是一張雕花木架高床,垂著淡紫色的紗簾,一面牆上掛著剛才幫助解密的“黃色鴨梨”圖,旁邊是個衣櫃,另一面牆上有窗,窗下一張條案,上面放著香爐。房間中央是三把椅子,地上散落著一些金錠,除此之外就沒有過多的陳設了。
蘇行走到床旁拉開垂著的紗簾,一具“屍體”映入眼簾。“屍體”上放著一張紙,上面詳細列明瞭死者的情況。
死者名叫田木,男,42歲。死者頸側有深達8的傷口,創面平滑,死因是窒息。死者身上僅穿了裡衣——相當於現代人的內衣或睡衣。
“他身上有傷口,死因卻是窒息?”楚洋問。
蘇行解釋說:“割喉時如果同時割破喉管和頸總動脈,血液會灌進呼吸道甚至是肺部引起窒息。”
晏闌接著說:“剛才我摘下眼罩之後發現衣櫃門是敞開的,現場地面還有這些散落的金錠,某些細節符合侵財傷害,但——”
“但不是侵財。”喬晨和晏闌異口同聲。
晏淩堇插著手站在一旁,幽幽說道:“我們先梳理人物關系吧。”
喬晨立刻轉變態度:“對對對,來梳理人物關系和時間線。我先來吧,我是吳慶,是絲綢商人,與死者有生意往來,今天是接到請帖來參加死者的生辰宴。宴會是18:00開始,21:00結束,結束之後我因為喝了點兒酒有些上頭,走到花園裡吹風,21:30回到了自己的房間。22:55出來辦了點兒私事。”
喬晨的介紹到此結束,他看向身邊的楚洋。
楚洋開始介紹:“我叫楊五,是個艄公,很多年前就認識死者,也是來參加他的生辰宴。宴會結束我在花園裡閑逛,21:30的時候遇到了邱秋,說了幾句話,21:50回了自己房間。”
蘇行:“我叫童桐,是本地一家書鋪的掌櫃,也是來赴宴的。我21:00從宴會離開,走到花園吹風,22:15回了房間。”
莫語接著說:“我叫邱秋,家父與死者是舊相識,我赴京趕考,在這裡借住。宴會結束之後我也在花園裡閑逛,21:30碰到楊五,然後他先回去的,我在22:05回到房間。”
晏淩堇:“我叫小雅,是死者的婢女。死者在宴會上喝多了,宴會結束之後我就扶他回屋休息,22:10離開他的房間。”
最後晏闌介紹道:“我叫路安,是死者生意上的夥伴,宴會結束之後我直接回了房間,22:50出來辦了點私事。”
每個人都在自己的筆記上畫出了時間線,楚洋提問道:“小雅,你從房間出來會路過花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