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與女人擦肩而過時,手腕被用力握住。印芸竹驚呼一聲,被迫與對方相視。
瞳孔映出的人影,臉上寫 滿恐慌。
以前尚且不知江夢合的脾性,總以為是極易惹人沉.淪的溫柔鄉,醉生夢死也不為過。可分開以後,她態度不像從前耐心。
不知是愛意消退後懶得做戲,還是本性暴露。
“你——鬆手!”印芸竹輕易掙脫,憤憤瞪她。
詞嚴厲色毫無威懾力,渾身數刺不讓人接近。
“‘嗯’?”江夢合嗤笑,這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更惹惱了她。
“那個男人,沒車沒房,長相一般……”女人往日的親切模樣淡去,冷白的膚色背光時模糊分明的下頜線。
“你看上他哪一點?”江夢合頓住,“還是說,寧願找個像他那樣的男人,也好過我一萬倍?”
“芸芸,你同我置氣就算了,非要找他來氣我,何必呢?”
陰晴不定的人最難以琢磨,她語調緩和,像是怕嚇到印芸竹,抬手憐惜地撫上寸寸發絲。
印芸竹語塞,許多話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她對江夢合始終是有感情的,好過分手後吵得面紅耳赤的情侶。
可就怕那點燃起的火苗,讓她再次落入無盡苦海中。
“我沒有氣你……”
話音落下,四周的溫度都冷了不少,撫摸發頂的手頓住,而是撚起一縷細細搓磨。
“我沒有氣你,”她重複,比上次更果斷堅定,“我是真心想走出和你的過去,去接觸新的人。”
語調連帶肩膀跟著顫,不知是為了嚥下難過還是害怕,害怕重蹈覆轍。違心話說得多,她差點連自己都信了。
從前和男人相處覺得累,如今和女人談戀愛要承受許多異樣的眼神,印芸竹不想陷入任何一段性緣關系。
她膽怯,在這場匆匆落幕的一廂情願中及時止損。
“走出去?”女人彎起唇角,接著笑出聲來,彷彿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
“印芸竹,你有走進來嗎?耍我很好玩?”她的手在印芸竹的肩頸流連,那裡曾是自己最愛的地方。
然後緩緩上移,撫上並不明顯的喉結,用力摁住。
窒息瞬間翻湧,連同反胃緊扼著她。
“江——”
“你不就喜歡刺.激,既然不走心,先前裝那副深情模樣給誰看!”江夢合湊近,相近的身高,對方卻總能給自己帶來強烈的威壓。
“早知道你喜歡這樣,我事後的安撫真是煞費苦心,”她自顧自說著,“真惡心。”
傷人的話猶如尖銳的刺,插.進胸口猛擰,疼得印芸竹快直不起身。
“你這話好傷人啊……”
印芸竹聲音帶著哭腔,強忍的淚意決堤,那些還未熄滅的愛意,被這句話全部碾在泥中。她不知道發生什麼事,讓江夢合變成現在這樣。
肩膀被猛力推搡,江夢合掐著她的臉頰:“你最知道怎麼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