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頭看身旁人,江夢合睡姿安詳,單手壓.在臉頰下。為了避免傷口裂開,她特意轉身面向印芸竹。
端莊眉眼流露的清冷氣質,被溫熱的光稀釋得徹底。呼吸伴隨胸.前的起伏,慵懶得像只毫無防備的小貓。
似乎感受到印芸竹的視線存在,女人眉頭緊擰,發出長長一聲喟嘆,睜開雙眼。
“醒了?”她撐起上半身,坐起來。
“嗯,收拾一下就走?”印芸竹走到椅子旁,扯下椅背上的襯衫遞過去。
兩人收拾整頓一番,江夢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人清醒不少。她拿起手機傳送訊息,印芸竹悄無聲息出現在身後。
“在忙工作?”她皺眉,同樣不贊同對方一出院,立馬投身工作。
話音落下,江夢合嘆氣,把螢幕出示給她看。簡短利落的談話,不摻雜任何私人情感。
是和家政公司的交流。
“我不在家這段時間,肯定都落灰了,找人幫忙打掃一下。”
她平時在外忙碌,經常全國各地到處飛,要麼就在酒店借住。尤其黃雙跟蹤一事後,更讓她謹小慎微起來。家於她而言,是個陌生的名詞。
印芸竹看完後,恰好對面發來報價,嚇得她一激靈。
“這麼貴?”她不贊同,“反正我也過去,去你家幫忙打掃一下?”
江夢合挑眉:“那我把你當什麼了,保姆?而且你在旁邊打掃,我袖手旁觀,不好吧?”
“況且,我家很大的,”女人神色曖昧,“床也很大。”
假裝隨口一說,實際故意惹人聯想。江夢合接著補充:“很適合我養傷,也適合你留宿。”
那些腦海裡的幻想稀裡嘩啦碎了一地,印芸竹被戲耍得臉頰漲紅:“你就會拿我開玩笑!”
“奇怪,你以為是什麼?”
江夢合臉上寫滿無辜與正直,反而讓想歪的人心生愧疚。
“我沒以為。”印芸竹洗完手,沒好氣離開衛生間。
身後傳來對方的輕笑,女人追著她的背影:“沒以為,你怎麼惱羞成怒了?”
兩人打鬧調侃,過道轉角恰好撞見單松月。女人身穿修身的瑜伽服,一臉狐疑打量兩人。
江夢合有所收斂,印芸竹更是一臉尷尬:“媽,你沒去上課啊?”
往常這個時候,單女士一般會和朋友結伴離開。要是知道她還在家裡, 她不會這麼肆無忌憚。
“沒呢,今天推遲了,”單松月抿唇,“你們兩個要走了?”
“嗯,回去幫她收拾家裡,今晚不回來了。”
印芸竹回答,同她道別,和江夢合一前一後離開家門。下樓時遙望停車點,發現那輛黑色的suv還在原地。
敲開車窗,搖下來的玻璃映出女人的精緻新潮。貝嘉麗似乎也剛睡醒,臉上殘留沙發巾紋樣的印子,黑色鯊魚夾鬆鬆垮垮束起長發。
“我以為你走了。”印芸竹打招呼,卻聽對方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