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著厚重曳地的宮裝,頭冠璀璨奪目。身後跟著的助理正幫她調整尺寸,攏住拖尾來方便行走。
似有所覺,對方的目光穿過人群,精準地和印芸竹對視上。
日光析在臉蛋,更襯得風情明豔,細長上挑的雙眼微微眯起。與上次肅穆鄭重的黑衣比起,繁瑣精緻更適合蔣詩韻。
匆匆一瞥,女人淡定收回視線,似乎已經不記得她。
印芸竹的手指好得差不多,淤血褪.去,連秀氣的指甲也隨生長而剝落。偶爾壓到,還是隱隱發疼。
當日的事歷歷在目,雖然和蔣詩韻沒直接關聯,可要不是對方不分青紅皂白誤會,自己也不會被誤認為私生飯。
滋生的埋怨無處發洩,自然落在對方身上。
“你認識她?”編劇見印芸竹心思飄忽,循著她的視線看去,“也對,蔣詩韻嘛,當紅小花之一,不過也只能在劇裡跑跑龍套咯。”
“她不是女主角?”印芸竹訝異。
難怪聽助理講這部戲時,沒聽到蔣詩韻的名字。
以對方的咖位,怎麼也能當個小爆火電視劇的女一號。
“她怎麼可能當女主角,”編劇匪夷所思,“藝術片不比商業片,是沖著拿獎去的,塞太多流量明星會被以為恰爛錢,最多客串一下。”
“平時仗著背後有靠山,愛在劇組耍大牌,估計聽說今天賀平過來,想露臉賺個眼熟。”
女孩語氣充滿鄙夷,太多明星在導演和工作人員眼裡,是兩幅面孔。好不容易爭取到這部影片的角色,蔣詩韻不敢明面上得罪導演,只好對她們發脾氣。
“難怪。”印芸竹頗為贊同。
看起來就不像和善的前輩,加上是純正的apha,對人總是傲慢刻薄。
究竟是誰在喜歡她?
另一頭的蔣詩韻整理好戲服,走向導演:“抱歉,臨時趕通告來晚了,沒耽誤劇組進度吧?”
執行導演熱情回應:“沒事的詩韻,這還沒輪到你的戲份呢,先去陰涼地坐會兒吧?”
說完,他朝印芸竹的方向一指。
烈日當空,陽光從蜿蜒曲折的連廊灑下,印芸竹所在位置恰好是休息場地,支了個太陽傘形成大片陰涼,不少累得滿頭大汗的場務在附近躲懶。
“謝謝。”蔣詩韻淺笑,疏離中又不失禮貌。
倒沒忘記出門在外的人設。
見她準備離開,正在同賀平聊天的總導演皺眉:“下次早點來,租用場地很貴,有這時間多磨幾個鏡頭,比你成天送水送吃的強。”
看不慣蔣詩韻有點體量就發飄的性子,然而投資方交代過多多關照,她不好拉下臉,最多批評兩句。
被點名的蔣詩韻臉色尷尬,瞥向總導演身旁的賀平,見對方也在看自己,低聲道:“知道了。”
坐在遠處看戲的印芸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見女人臉色極差走過來,助理騰出位置架椅子,被她眼神揮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