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惠然無言,只是摟緊了荀酹。
荀酹窩在風惠然的臂彎裡,安靜了許久,才再次開口:“所以在你逆天而行之後,天道被打亂,後面的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現在這樣,或許我們真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看好了。”風惠然說,“盤古鉞已經複原,自然可以頂了構木的位置,只要拿回伏羲琴,五件聖器的鎮壓之術就能成,所以,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好!”荀酹說,“能幫上你太好了!你還需要什麼?”
“別的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只需要你乖乖聽話,別再想著自己去堵窟窿。我能贏天道一次,就能贏第二次,你相信我就好。”風惠然伸出左手的小拇指。
荀酹立刻用自己的小指勾了上去:“拉勾!”
“乖。”風惠然俯身親吻了一下荀酹的唇。
窗外清晨的陽光灑進來,新的一天開始了。馬路上來來往往車水馬龍,通勤的年輕人們頂著惺忪的睡眼趕路,為著所謂“生計”二字奔波。平凡的人類毫不知情,以為今天只是普通的一天。風惠然站在視窗,心中突然有那麼一絲擔憂,如果他賭輸了,被放出來的後土並不可控,那這些人類該怎麼辦?萬年前他敢賭,是因為那時已是最糟糕的情況。可如今天下太平,無災無難,他這一出手,贏了是消除隱患,若輸了,那就是天翻地覆。
荀酹猜到了風惠然在想什麼,他走到風惠然身邊,遞給他一杯咖啡,說道:“其實還有一種更穩妥的辦法。”
“能行嗎?”風惠然也明白了荀酹說的是什麼,他接過咖啡說道,“十殿除了黃中庸和畢元賓以外還有內鬼,如果我們全都去到封印之下,等於把三界命運都拱手相讓,我有點擔心。”
荀酹轉過身靠在陽臺的欄杆上,說:“除去在地府幫忙的青溪以外,蓬萊共有上仙二十名,仙君八十五名。這些年蓬萊不問俗事,只是未到入世時,如今世間需要他們,作為神族後裔,他們責無旁貸。”
“你確定?”
“確定。”
“那就聽你的。”風惠然喝了一口咖啡,“只是封印之下斷絕五感六識,又是後土的主場……”
荀酹安慰道:“這倒不用擔心,我們如果下去,必定需要豁開一個口子,那就不算徹底隔斷。我和聖器之間的聯系並非靠所謂五感六識,所以對我的影響不算大。你是天神,獬豸也是天神,對你們影響也不大。嶽屹屾是凡人,沒什麼太大問題,至於剩下那仨……你們有通訊器,又不是非要用所謂意念來傳信。”
“沒訊號啊!”風惠然說。
“那就用喊的吧。”荀酹笑了一下,“風大人有能力把別人的主場變成自己的主場。我相信我男人。”
風惠然挑了下眉,說:“我可不能辜負我男人的信任。不過,這次除了四判以外,我要多帶一人下去。”
“誰?”
“華圩丙。”
“你快拉倒吧!他走路都快走不動了,你帶他下去幹什麼?”
“他有用,肯定有用。”
荀酹見風惠然這般篤定,也就沒拒絕,說道:“反正他身上有正南給的護身符,死是肯定死不了,下去就下去吧。”
沉默良久,風惠然道:“三天後,從鐘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