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我怎麼補償你?”荀酹問。
“肉償!但是你現在又償不了!”風惠然拽了一被子,“氣死我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才好!”
荀酹寵溺地揉著風惠然的頭發:“風大局長這個樣子可千萬別被別人看到,不然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當然只給你看。”風惠然盯著荀酹,“寶貝兒,以後多笑笑好不好?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好。”
“對了,你還記得最開始那個小耗子來山下搶金屬的時候,路邊花精說有彼岸花的味道嗎?”風惠然說,“當時你說彼岸花沒有味道,如果聞到味道了那就是人間的紅花石蒜。可是紅花石蒜的花期最晚也就到10月,案發的時候是農歷下元,陽歷已經12月初了。我今天問過華圩丙,這整條街上除了之前你這裡的那株彼岸花以外再沒有別的,就連紅花石蒜都沒有。畢竟人族對這種跟彼岸花長得一樣的植物都有些忌諱,很少有人養在家中,路邊的綠化是市政統一規劃的,也不會有紅花石蒜。”
“你想說什麼?”
風惠然:“我覺得那個時候有人故意要把我的目光引到你身上,當時塗柳兒說看到了你的三魂七魄,我原本沒打算再查下去,結果陰差陽錯地到了你家,看到了彼岸花,後來又有了貓妖的事情,這才讓我真的起了疑心。你有沒有覺得,一切都太巧了?”
“你是覺得我身邊也有問題?”荀酹凝神想了想,“可是我一向獨來獨往,身邊沒有固定的鬼差,都是隨手抓來就用。”
風惠然道:“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昨天我見到上來給我送鑰匙的小鬼才意識到,你不像其他地府職官那樣有慣用的傳信鬼差,所以他們都不瞭解你,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又都瞭解你的某一個部分。比如昨天那個小鬼,他就知道我現在已經跟你同居了。再往前倒,有哪些小鬼知道你住在這?有哪些小鬼見過你被天譴折磨的樣子?又有哪些小鬼替你傳過不那麼重要的口信?如果有心人把這些小鬼搜羅起來隨便問上一問,你在人間和地府的行動路徑、日常與誰交往基本就暴露無遺了。這很危險,不是嗎?”
荀酹點頭:“所以咱倆身邊都不幹淨,都得查。”
“先不說這個了,有一件事得先跟你確定好。”
“你說。”
風惠然拽著荀酹的手腕問道:“實話告訴我,到底你做什麼會引來天譴?”
荀酹沉默了一會兒,才回答說:“除去每年常規的那一次以外,就是跟你相關的。天道其實是不讓我們見面,我化為女身也有這一層原因。你看不穿障眼法,所以你並不知道孟婆那身衣服後面就是我,自然也就不會認出我。只要我們不在一起,天道就不會罰我。當然現在也不會了,現在是生米煮成熟飯,罰也沒用了。”
“那東海海底是為什麼?”
“一個是巫神隕落的天示,那個跟我沒關系。剩下兩個是因為你吐血的時候我給你渡了一點神力,還有就是……就是我帶著你從神宮出來的時候偷偷親了你一下。”
“你是不是傻!”風惠然說,“為什麼非得那個時候親?”
“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所以情不自禁了。”
風惠然撇了下嘴:“你偷偷親我,還不讓我知道,然後因為這個自己捱了天譴,還讓謝摯聯合隋淩一起騙我,你怎麼這麼多心思啊?之前謝摯跟我說的關於你天譴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假的?”
“基本上都是。他不能撒謊,但是他不知道我告訴他的是假的,所以他也並沒有說謊。”
風惠然坐了起來:“你騙不騙他我不管,以後不許騙我了。”
荀酹:“知道啦,我都答應過你了,而且你那個契約上有我的血,這可是血契,我也不能違背的。”
“那……”風惠然翻身從床上下來,“你要是能動的話就稍微挪一下,床單上還有你的血,我給你換套新的,我可不想晚上躺在你的血上睡覺。”
荀酹試著挪動了一下雙腿,風惠然立刻貼心地伸出手扶著他站了起來:“你怎麼跟臥床了好多年似的?還是沒力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