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石珊珊抬手送去一杯水,“喝口水,起來幹活了。”
風惠然接過水杯,問道:“你是真的還是假的?”
“做個夢給人都做傻了。”石珊珊笑了一下,轉身往外走。
“……”風惠然掐了自己一把,喝完水跟著跑出了帳篷。
石珊珊簡單明瞭地說:“有東西在作怪,給你們下了魘。夢境無非是喜怒憂思悲恐驚七情,我對你的人不太瞭解,所以咱倆得配合。你告訴我他們在意的事情,我來叫醒他們。”
“好。”風惠然點頭,“先去哪裡?”
“柳兒。”
風惠然立刻拉開了塗柳兒和李昂所在的帳篷。塗柳兒的九條狐尾像扇子一樣在身後展開,身上所有的毛都奓著,眉間的塗山族徽若隱若現。
“柳兒當年把一株仙草扔下了謫仙池,她哥哥替她頂罪,現在在仙界梵山服刑。”
石珊珊問:“她哥叫什麼?”
“塗邈。”
石珊珊祭出琉璃盞,從中引出一滴孟婆湯,彈到了塗柳兒眉間。片刻之後,九條狐尾落下,塗柳兒睜開雙眼,捂著胸口看向四周。
“我靠?你也有琉璃盞?”風惠然問。
“找孟婆借的。”石珊珊抬手指了一下李昂,“她呢?”
風惠然一邊安撫地拍著塗柳兒,一邊對石珊珊說道:“李昂的家族一直被其他獅群視為異類。”
石珊珊將孟婆湯點到李昂額頭,但是李昂並沒有醒來。
“不對。”石珊珊說道,“她的魘不是這個。”
塗柳兒輕輕開口:“是幽幽。”
“幽幽?”風惠然覺得有些意外。
塗柳兒:“獸妖和植物妖的壽限不同,李昂心裡一直糾結。”
“你確定嗎?”石珊珊說道,“如果這次錯了,我們就只剩下最後一次機會了。三次試錯,她會被夢魘吞噬再也醒不過來。”
“確定。”塗柳兒點頭。
隨著孟婆湯徹底融入李昂的眉間,李昂也終於醒了過來。風惠然鬆了口氣,對塗柳兒說:“照看好她,我們去叫其他人。”
石珊珊和風惠然剛走出帳篷,就看見陳雙寧跑了出來。陳雙寧一見到風惠然,立刻上前說道:“風局!珊珊姐!山哥好像不太對勁。”
“走。”石珊珊直接往他們的帳篷走去。
風惠然低聲問陳雙寧:“你沒做夢?”
“沒有。”陳雙寧搖頭,“我從來不做夢。”
風惠然沒有追根究底,他快步跟上石珊珊走進帳篷,就見嶽屹屾已經從睡袋中掙脫出來,雙手抱胸,蜷縮在地上,似乎非常痛苦。他立刻說道:“老嶽的父母都是在上次天劫中去世的,他救了很多人,卻救不了自己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