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她母親,只不過她不願意那麼稱呼。
裴安仰起頭望著她,她突然一笑,彎下腰說,“怎麼了,還想被姐姐背上樓?”
想。
這麼多年,裴安也知道裴寧對她的感情非常複雜,裴寧是她幸福的、被愛的人生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她搖搖頭,乖巧地笑了笑,“我自己上去,姐姐忙吧。”
裴寧勾唇微笑,與她相似的臉上盡顯風情,輕聲說,“乖。”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嗯?”裴寧似是發現了什麼,抬手攔住裴安的腰,自身後輕輕嗅著,發絲蹭到了她脖頸上,隨後緩緩抬起頭,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你偷偷做了壞事,安安。”
“不,沒有偷偷做壞事,是深思熟慮的結果。”
“你還有深思熟慮的時候?那你說說,你能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她很有錢嗎?”
“嗯......很有前途算不算?”她可是未來)最年輕的首席研究員!
“很有前途是指升官發財的時候把你踹了嗎?”
裴寧言語之間充滿了對apha的不信任,對首席研究員指指點點。
“難道姐嫂升官發財的時候把你踹了嗎?”裴安不甘示弱,馬上提起姐姐的妻子來,她剛剛在門口看見了姐嫂的車,應該是一直在等著呢。
裴寧悶聲笑了起來,她和池遇結婚很多年了,當時裴家急需一位商界人物撐腰,於是裴明政就把她嫁給了池遇,在所有人眼裡,她都只是一個工具,一個隨時為了家族犧牲的工具。是金子總會發光,而她裴寧是廢物到哪都是廢物。
可是裴安沒有,裴安曾不止一次說過她不大喜歡池遇,因為她會把姐姐從身邊搶走,裴寧喜歡她小獸似的敵意。
“好吧,那她不會踹你,”裴寧陰惻惻地說,“如果她真的敢這樣做,我會親手把她廢了。”
裴安:“......”
還是文明一點好。
“你要自由戀愛的話,母親那邊呢......”裴寧的語氣漫不經心,她一點也不在乎只有自己的人生被徹底拋棄,如同一灘爛泥,任何人踩上一腳都會嫌惡地在樹葉上蹭幹淨,
“沒事的,她會同意,畢竟,她這麼愛你。”
裴安說,“我也愛你。”
裴寧頓住了,她慢慢地、慢慢地轉過臉,不再面對裴安,長發擋住了她的神情,被黑暗吞噬地只剩下沉默的、牆灰似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