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越說越滿意,“下週一是你們第一天就任,爭取早日轉正吧,你們都是優秀的孩子。”
渭青城。裴家。
坐落於半山腰的裴家大宅不同於往日的冷清,各式各樣的豪車繞著盤山路,來人一波又一波。
侍應生拖著香檳、紅酒,從人群中穿過,貴婦貴夫們交談聲不絕於耳,她們來到這裡,是因為裴安的母親裴明政從平京回來了。
自裴家從平京遷移到渭青城,人丁漸漸稀薄,到了裴明政那一代更是隻有她一個孩子,自然將家族事務都交由裴明政一人,因此她經常忙得不見人影。
裴明政養育了兩個子女,大女兒裴寧,小女兒裴安。
她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小女兒,慶祝裴安順利就任總調局。
裴家家主有多寵愛這個小女兒,其他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裴明政一身正裝,身後跟著兩名保鏢,她面容肅穆,不怒自威,快步走到裴安面前,站定後,她揮揮手示意保鏢離開,她要單獨和女兒說幾句話。
“母親。”裴安輕喚。
裴明政那渡了一層霜似的的嚴肅融化了,露出底下溫和的內裡,半是責問半是無奈:“怎麼不和我去平京?”
她已經為女兒安排好了之後的道路,可是裴安似乎不太願意,就是想去總調局幹起,可是那邊多是基層任務,出外勤又苦又累。
裴安從小養尊處優的,哪裡能受得了這樣艱苦的訓練?
更不用說她小的時候特別調皮搗蛋——裴明政也沒想到,自己的孩子性格這麼特別——她一天之內竟然能五十多次折騰得所有人忍無可忍,從下樓開始,到上床結束,傭人們無數次向裴明政訴苦:如果有誰不理睬她的,她一定會將那人折磨到陪她鬧陪她笑為止。
即使是裴明政這個一家之主,她也從來不會手軟,對於裴明政的要求,只有合她心意的,她才會照辦。
天知道裴明政從前有多麼頭疼自己女兒的未來,但是,說道但是,即使裴安如此鬧騰,她也還是愛她,因為沒有誰比她更可愛,沒有誰比她更像自己的亡妻。
一整天鬧得天昏地暗,到了晚上,小裴安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神色,跪在她膝邊親她的手,請求母親的原諒。
“這裡挺好的,”裴安說,將裴明政的思緒拉了回來,“而且,要是去平京的話,免不了去姜家,她家孩子又看我不順眼。”
裴明政清晰地從記憶裡撈起裴安的罪證,“不是你先把人家養的魚喂得肚皮朝天的嗎。”
裴安見這點事逃不過母親的眼睛,連忙笑吟吟轉移話題,母女倆又聊了一陣,裴明政接了個電話之後匆匆走了。
姐姐裴寧沒有回來,是以她一整夜都像個精裝人偶一樣,在人們前來慶祝時,回以得體、溫柔的謝意。
母親走後,漸漸地她感到有些無聊,她一邊應付來賓,一邊偷偷溜上二樓露臺。
二樓露臺邊,有個人懶懶散散地沒個正形,半倚著牆,將手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上來了?”池也倚在欄杆上,手中酒杯晃著,“你怎麼不在下面享受眾星捧月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