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卷的及耳短發,發色很淺,偏棕色,杏眼圓臉,眼角有顆痣,頰邊還有點嬰兒肥。琥珀色的眼珠,瞳仁很淡,將這張過於甜美單純的臉添了幾分清冷的淡。
這張臉和自己的臉很像,但是她自己的眼珠是很黝黑的黑色,眼角下面沒有痣,而且她的臉很瘦,沒有什麼肉。
但總體還是差不多,只是這具身體的臉色過於蒼白,總是有一種弱氣的既視感。
她又站起身看了看窗外,這是一個小鎮,灰撲撲的廣告紙隨意地貼在電線杆上,小孩子四處亂跑,摩托車的聲音刺耳地響在街上。
陌生的環境讓申似錦茫然,但是很快她又想起自己已經不再待在那所壓抑的精神病裡,剛生出來的茫然很快就被殺死了,餘下的只有死裡逃生一般的慶幸。
這是新的人生。
申似錦正獨自樂觀著,床上的車顧萊動了一下,低低地說“水……”
申似錦連忙給她倒了一杯水,扶起她的背,慢慢喂給她,車顧萊閉著眼喝水,而後緩緩睜眼。
看清眼前人,車顧萊想也沒想的推開她的手,杯子一翻,裡面的水都倒在了被子上。
“你想幹什麼?”車顧萊冷冷發問。
“啊?”申似錦反應慢慢的,認真地回答,“餵你喝水啊,是你說要喝水的。”
“你有那個好心?”車顧萊冷笑,她環顧了四周,發現自己沒有待在那個陰暗的雜貨間,陰陽怪她“怎麼? 又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我?”
申似錦拿著紙巾慢慢地擦去被子上的水,聞言動作一頓,抬起眼,眼神幹幹淨淨的,露水一般,緩緩地開口。
“我沒有要折磨你。”她說,“以前……是我不對,是我的錯,我現在不會欺負你了。”
車顧萊完全不相信她的話,只覺得她在撒謊,這個神經病一樣的女人以前就和她不對付,想用硫酸毀掉她的臉,破壞她的生意,甚至有一次在海上宴會上,想把她推進海裡。
這個女人是真的想弄死她,車顧萊厭惡極了她。
她依稀記得自己似乎被一輛車撞了,意識模糊間好像被人帶走了,後面自己醒了一次,發現是申似錦這個瘋女人不知道把她帶到哪裡,把她扔在了這個冰冷的雜貨間。
昏迷前一秒,她想她的運氣挺不好的,被車撞了不說,還被申似錦這個死敵撿到,之後她的日子恐怕是陰暗一片。
而現在她再次醒過來,申似錦卻一反常態,裝好人似的對她好。
申似錦這個女人,年輕瘋狂,從處處想讓她死,這次因為車禍被她帶到這個鬼地方,斷掉了她的通訊工具,似乎打算一步步毀掉她。
車顧萊恨著很多人,申似錦也是其一,甚至級別更深,車顧萊每時每刻都想讓她去死。
而現在她又不知道發了哪門子的瘋,表情無辜,說著道歉的話,蒼白的臉,單純的眼,活像個柔弱甜美的小白花。
惡心。
虛偽。
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