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顧萊其實並不覺得他們兩人欠了自己,這件事頭到尾都不是他們兩個人的錯,她搞不懂這兩個人怎麼都覺得是她的錯。
“不是你的錯。”車顧萊冷淡地回,“是你父親的錯。”
“大人的錯和你一個小孩無關。”
肖森眼眶紅了,他畢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對於親手殺了自己父親這件事,是個人都不太能接受。
他默默地流淚,“謝謝車姐姐。”
申似錦看到他哭了,看了一眼車顧萊。
車顧萊耷拉著眼,“我可沒說他。”
申似錦:“……”
晚飯是肖森和車顧萊一起做的,申似錦和肖森想讓車顧萊休息,但車顧萊已經受夠被當成一個廢人了,她執意要做。
等到吃完飯,天已經黑了,肖森送她們出去。
“肖森,一定要盡力走出來啊,老師很期待明年你能來學校。”申似錦說。
“我會的,老師,我以後還要報答你。”肖森認真地說,想到了什麼,小聲地說“我以後也會感謝車姐姐的,替我父親還債。”
“以後再說吧。”車顧萊並不當回事,“就送到這裡,你進去吧。”
車顧萊和申似錦去停車的地方。
這塊地方路燈很暗,申似錦的眼睛又看不清了,她只能憑感覺走。
前面有塊路障,申似錦沒看到,直直地就想撞上去,車顧萊想也沒想地握著她的手將人一拉,“小心。”
申似錦第一反應就是直接甩開了她的手。
車顧萊往後退了一步,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
“抱歉。”申似錦反應過來,“我只是……”
“沒事。”車顧萊將微微顫抖的手放在口袋裡,平和地說“是我忘了你不喜歡和我接觸。”
她和申似錦“交往”快有一個月了,但還是什麼進展都沒有,申似錦依舊不喜歡和她有親密接觸。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她提出的這個提議真的有意義嗎?
兩個月。
恐怕兩年她們都不見得有什麼進展。
她突然感覺全身的骨頭彷彿都被海水泡爛,只有軟綿綿的潮濕。
無力又沉重。
兩人走的很慢很慢,主要是一個半瞎,一個瘸子,這種組合也走不快。
回去的時候是車顧萊萊開車。
回去的一個半小時裡,兩個人都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