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複一日的孤寂,申似錦的思緒慢慢變的遲緩而鈍。
她的反應很慢很慢,很多時候都不太分的清是現實還是幻覺。
她像個老去的烏龜。
申似錦總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窗前,從早上坐到晚上,沉默地看著一次次日落。
在夕陽垂暮之際,她在慢慢籌劃死掉的計劃。
這次車顧萊來看她了,她拿著自己的玻璃花放在自己眼前,申似錦遲鈍的思緒叫她分不清眼前人是誰,只記得花。
可是車顧萊後面似乎很生氣,她抓著自己的手力氣很大,她很疼。
申似錦終於認清眼前人是誰,她想告訴車顧萊,她聽不見了。
但開口說話很累,她喉嚨很難發出聲音來,剛剛說的話已經耗費她很多力氣。
車顧萊,你為什麼要生氣。
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又在說什麼?
我聽不見,車顧萊。
你能不能慢點說。
但車顧萊還是很生氣,扔下她的花走了。
申似錦盯著花看了很久,她慢慢地撿了起來。
車顧萊不要她的花。
因為她討厭自己。
她是被厭棄的存在。
如今成為了一個聾子,大概更不會有人喜歡她。
她是個沒用的人。
事到如今,為什麼她還活著呢。
申似錦愣愣地看著手裡的花,眼淚無意識地流下。
她無聲而木然地哭泣了很久。
窗外的梧桐樹開始掉葉子了,背後的夕陽慢慢從窗戶消失,無邊無際的黑暗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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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似錦因為身體太弱,走不了幾步路,一直以來只能坐輪椅。
但這幾天她開始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