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折不明意味笑了一聲:“倒也是。”
他將鬱安的頭巾摘下,五指摩挲著那層薄紗巾,嘲弄道:“仙君能屈能伸,在下實在佩服。”
鬱安不為所動道:“逢場作戲而已。”
那位少門主偏愛容顏俊美之人,天賦好根骨佳,被宗派保護得很好,所求無有不應。
他一見到曾經傲然淩世的鬱安就大膽展現仰慕,即使被心上人無情拒絕,也初心不改。
事實上鬱安也未料再見之時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沒有埋怨或是仇視,以德報怨熱情之至。
可既然藉著對方的心軟順勢進了沙華門,鬱安只能速戰速決。
“羅盤。”他又說了一遍。
這一次薛無折沒為難他,將手中羅盤放低,靈力注入後,散著金光的指標不住轉圈。
指標轉動不止,半晌才指向了一個方位。
有了方向,事情便好辦多了。
薛無折去探探虛實,鬱安則留在布好結界的住處與那隻沙狐為伴。
待薛無折離開,被縛妖索捆在案尾的沙狐又可憐巴巴地喊冤:“……求仙長明鑒,放小妖一條生路。”
鬱安撐在窗邊,“這是在沙華門,若我們放了你,你確定自己能逃掉?”
沙狐沉默片刻,將尖尖的下巴往灰褐色的毛裡拱。
原以為話題到此結束,氣餒的沙狐聽見那冷冰冰的仙君開口:“你修煉不精,當初是如何逃出獸獄的?”
沙狐將頭埋在皮毛裡不語。
“你妖力紊亂,是力竭之相,內丹凝實卻人身不穩,只能灰頭土臉藏在客棧裡。若說是逃獄兇獸,可又無害人之心,怎麼看都是一隻普通沙狐。”
鬱安將目光從窗外移過來,“所以他們到底為什麼要找你?”
沙狐拍了一下尾巴,奚落道:“那仙長呢?他們叫你什麼仙君,什麼師尊,聽著像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為什麼也東躲西藏?那些人為什麼要找你?”
鬱安淡淡道:“不過是尋仇。怎麼,你一隻小沙狐也是沙華門的仇家?”
沙狐哼笑:“仇家算不上,他們要滅口。”
鬱安:“哦?”
看他一臉不信,沙狐的尾巴一甩,“我就是抓住了他們把柄,怎麼樣!”
鬱安一副願聞其詳的姿態:“什麼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