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鬱安說出反對的話,薛無折又微微一笑,連眼神都柔如春風。
“若靈力逸散,我便為師尊重新引渡。只要我在,都不會讓師尊經受病痛之苦。你不必擔心我靈力修為不夠,鬱安,我們有一世的時間做這些事。”
指尖落在鬱安的眼尾,他彎著眼睛笑得很好看。
“苦樂與共,兩心不移,你要知道,我是你生生世世的道侶。”
分明聲音如同桃花水,眼底卻含著千山墨色,帶著一層難以掩飾的偏執。
“你可以盡情指使我,鬱安仙君。”
鬱安望著薛無折情緒深重的眼眸,忽然湊過去吻了吻他半勾的薄唇。
薛無折眼神一動,聽到鬱安帶著笑音的回複——
“好啊。”
他答應了。
細碎的柔光落在他的眼睛裡,如同冷夜映水的花月。
清風徐來,漣漪四起。
薛無折低眸看著鬱安含笑的臉,俯首過來重新吻住了他。
之後薛無折與三宗達成了最終共識,約定兩不相犯,如有違背,不死不休。
所有靈脈繫於薛無折一身,其他幾宗就算有異議,想要生二心,也該再慎之又慎。
後來有年幼些的弟子不明白長老們為何對雲硯山避之不及,宗門長輩諱莫如深,只讓他們別去招惹。
莫說是招惹,就是路過也是忌憚的,真是令人憋屈萬分。
受限於人的日子何時結束?
只有等雲硯山那人飛升!
薛家後代天賦出眾,根骨卻非凡品,而今又有雲硯靈脈相輔,一生之中有數不盡的機緣,終有一日會飛升上界。
可笑的是,幾宗從來不屑外派散修飛昇仙界,如今卻翹首以盼,等著雲硯山早日無主,屆時陣法消散,任他們來去自如。
可等來等去,還沒等到薛無折境界破突,反倒收到了來自雲硯山的靈帖。
這可是怪事一樁,姓薛的慣會笑裡藏刀,且深仇血恨未償,怎會好心請他們到場?
靈貼一開,風骨自成的文字呈現空中。
離霄皺著眉將那欄位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終於有長老抖著手替他罵出一句:“不知廉恥!”
對數百歲的年長修士而言,這封以師徒為主角的道侶宴請帖還是太過讓人驚駭。
薛無折再怎麼荒誕無常,也不該做出這樣有悖倫常之事!
他們從前只知鬱安倨傲,卻也不知此人也會仗著那副好皮相與散養的弟子胡來,真是禮儀忘盡,毫不知羞!
真假摻半、似是而非的曖昧關系也便罷了,怎能明目張膽到廣而告之的地步?!
大逆不道,荒唐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