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霄冷笑一聲,也抽劍追去,然後抬手一揮。
玄劍劈下,卷著浩蕩灼氣。
鬱安及時撐傘擋去這條火龍,法器相擊,千機髓上的山水紋路盡顯。
“哦?”離霄似有訝然,“是沙華門的法寶?”
傘面微升,鬱安冷淡回視,“宗主叔伯實在眼拙,才過十年就忘了這些東西的來處?”
離霄面色未改,接連揮出幾道淩厲劍招,劍身裹著熾熱火流捲上二人身側。
薛無折及時攬住鬱安腰身帶他閃身避開,火流滾燙,直接將躲閃不及的藻獸燒成灰燼。
前逃的步伐未停,又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劍痕爬上山壁,鬱安淡聲冷嘲:“叔伯真是不留情面。”
離霄追擊的動作未停,疾風驟雨的每一招都帶著兇猛劍氣。
“本宗主是在替你父親管教你。”
是看顧管教還是別的,此刻已不必多言。
前方兩人奔逃不歇,身後離霄的腳程卻慢了下來,漸漸成了閑庭信步,灼熱劍尖垂落在地,發出刮耳聲響。
那數百藻獸自覺地繞過他,繼續鍥而不捨地撲向前方的獵物。
二人雖覺有怪,但眼下不容多疑,也便飛身遠去。
還未出地牢邊界,複雜的靈流就壓了過來。
寂夜將明,前方卻出現了一個個黑影。
而後光線漸亮,是一眾負傷的玄光宗劍修,守在最前的是那幾位原本趾高氣昂現下卻滿身狼狽的長老。
“叛賊還不束手就擒!”源水長老厲聲道。
玄劍委地的聲音漸近,離霄聲線平和:“玄光宗可容不得二位來去自由。”
前狼後虎,唯有一戰。
薛無折停下步伐,五指摩挲著輝寒劍,反手又砍掉一隻襲來的綠藻獸。
藻獸們饑餓難耐,但對手實在駭人,只好喘著熱氣磨爪蟄伏。
玄光宗的人沒理會這些欺弱怕強的兇畜,都對著谷中二人嚴陣以待。
氣氛劍拔弩張,鬱安把玩著手中靈刃,“數月不見,各位依舊很會壞人心情。”
西門長老怒罵:“鬱安,你不知悔改叛逃宗門,偏離正道為虎作倀,是何居心?”
他手中凝成霜天錐,有意牽動刺骨寒氣,想喚醒手下敗將身上的寒傷。
已經傷愈的鬱安自是毫無反應,神色很是平靜。
“我們此行不過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僅此而已。”
離霄聲若玄冰:“仇怨?小輩無知,一點瑣碎小事也要反抗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