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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流而上 (1 / 8)

溯流而上

聆仙派的人雖在調笑,但舉止間頗具恭順之意,很符合仙門與皇室緊密相連的傳言。

面對笑問,百裡澤只是點頭,匆忙吞下口中的靈茶,拍平錦袍皺角就站了起來。

“靳兄,這邊來!”

他態度自然,聆仙派的人側目又將對面二人看了一遍,收斂了神情中大宗弟子都有的倨傲。

怎麼看都只是一對稍微順眼些的散修夫妻,怎麼濟川郡王這般親近?

不過這位一貫樂於交友,又行事無常,確實令人難以揣摩。

且不說此人早前因兄病重闖去仙島求藥是何等兇險之事,掌門都說皇帝沒有大礙,還要走這一遭,可不就是自討苦吃?

若無機緣相助,對方還說不準在哪條魚肚裡待著呢,全須全尾歸來還是不改玩樂本性,拼了一場命更得皇帝憐愛,整日裡心安理得無所事事,耽於享樂無人敢指摘,連上個山都要人來接,真是好命至極,比修仙來得快活自在。

兩個聆仙派弟子側立一旁,是心照不宣的不屑。

薛無折沒心情去管無關緊要的人是何心境,在被百裡澤詢問是否要在半山亭臺稍微休息時,下意識去觀察鬱安的神色。

那人靜若平湖,低垂眼眸不知在想什麼,行過擁擠人流,發髻未亂,一銀一墨兩只花簪在山光下泛著冷色。

薛無折盯著對方纖長的睫毛看了幾秒,再抬頭時又是一派良善。

他很快拒絕了休憩的提議,理由是上山祈願要緊。

百裡澤沒有異議。

幾人順著一位聆仙弟子的引領,重新踏上山路。

分明在山下時百姓頗多,但真正行過半山的人寥寥無幾。

無形靈力積壓,再往上凡人只會有減無增,但百裡澤卻行動自如,是那名聆仙弟子在施訣助他。

薛無折只當看不見,無心去看縹緲山色,眼前總是浮現鬱安。

這人默不作聲走在前面,素簪長裙,姿態如雲。

疏離的態度無聲傳達出不悅。

或許是因為抵觸與名義上的徒弟親密?

薛無折想從那冰冷又高傲的眼睛裡,探尋這人真正的想法。

一路走來,對方總是被迫接受一切,境界的壓制讓他的反抗都無關痛癢,憤怒與拒絕被視而不見,漸漸也只剩心平氣靜,一團麻木。

近來薛無折一直在想,被觸碰時,鬱安是覺得煩躁還是屈辱?

亦或兩者都有。

他反感嗎?還是恨?

在薛無折所有情難自禁的瞬間,鬱安是冷眼相待還是已經恨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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