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無折月朗風清之名太甚,諸位都該有所耳聞,竟還這樣不依不饒誣陷人?”
這片光幕偌大明亮,叫所有人都能一眼看清戒中景象。
芥子空間不大,法器和卷軸按類陳列,所有物什都光線暗淡,看上去品相一般。
一切都乏善可陳。
正道君子的儲物戒和他流傳的聲名不符,竟清寒拮據至此。
眾人難以置信,可眼睜睜看著光幕由明轉暗,也無可辯駁。
光幕消失後,原先師徒二人站立之處已空無一人。
在周旋之際,鬱安已經悄悄在結印,只待眾人轉移目標,立即就帶著薛無折移至了數裡之外的地方。
寒風凜然,冥霜谷主最先反應過來。
此人手中動作不停,法相一撤便順著殘存的氣息,朝著一個方向追了過去。
這廂鬱安搭著薛無折的肩,跑出百裡,呼吸都還算平穩。
只是靈力外溢更嚴重了。
瞬移符已用,他們走上了壓制修為的冰原。
還未逃脫就需要一路急行,側臉被寒風颳得生疼。
鬱安腳步不停,拖著薛無折繼續往前。
這麼一會功夫,薛無折恢複了些許體力,倒也沒到非要人攙扶的地步。
但他依舊由著鬱安擺布,被搭著肩膀走出數裡,還是那副柔弱模樣。
只是低垂的眼簾下,鳳眸暗色漸濃。
“為何救我?”
寒風將嗓音吹得破碎,白衣染血的青年微微偏過臉,看向了身邊人。
等不到鬱安回應,他重複問:“為何要救我?”
沙啞的嗓音似乎帶了重量,顯然是一定要一個答案。
鬱安走得飛快,在察覺到薛無折有掙紮意圖時,才大發慈悲地轉過臉看他。
“因為覺得你命不該絕。”
薛無折視線黏在他臉上,“什麼意思?”
鬱安解釋道:“你不該死在這裡。”
迎面的寒風本該刺骨,但鬱安此刻卻毫無所覺,唯感腹部滾燙。
吞星珠在運轉,讓靈力枯竭的軀體煥發生機。
鬱安忍著經脈被強行複蘇的不適,對上薛無折冷漠的眼神,繼續說道:“別誤會,我不是在可憐你。你拿回自己的東西天經地義,冥霜谷不該害你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