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風吹寒江,雲開月明。
鬱安移開目光,在心底感嘆這人安靜時確實人畜無害。
哪怕是裝的。
療愈術自然是不會施展到底的,薛無折懶得耗費自己靈力,況且鬱安身上的傷即使耗盡修為也無法根治。
已經傷及根本了,靈力再多也是無用。
待施術完,鬱安腹部微微發燙,整個人像是泡過熱水似的。
他從薛無折懷裡出來,語氣不乏費解:“你就非要抱著我?就算是療傷也不必如此。”
薛無折唇角一勾,“因為師尊抱著很舒服,我很喜歡……”
說是喜歡,他眼中卻帶著戲謔,又在存心捉弄。
鬱安冷漠地看著他,“閉嘴。”
對他的要求,薛無折從來都是左耳進右耳出,聽不聽全憑心情。
眼下薛無折就沒聽,自顧自換了個話題:“除去恢複靈力促使傷勢痊癒,從而加快腳程外,弟子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趕路。”
鬱安直覺不妙,但還是問出一句:“什麼?”
薛無折眸光清淺,撫著儲物戒的青色玉石,並不言語。
接收到暗示,鬱安無言,只當做看不懂。
不論他答不答應,次日上路時,薛無折還是將他丟進了芥子空間。
笑容溫和,下手卻毫不留情。
寄人籬下,鬱安忍了,進到芥子空間安靜待著,偶爾才出來放風。
安置好這個麻煩,薛無折輕松多了,暗嘆早該如此。
與其每日裡看著羸弱的鬱安仙君晃動眼前,還不如將對方丟進儲物戒來得自在。
不必再顧及鬱安,薛無折召出佩劍,禦空而行,不出幾日就徹底離開了大陸腹地。
被關在收納法器裡,鬱安心情沒那麼輕松。
儲物戒中空間有限,並非供人起居之所,未備床榻,想要休憩就只能撐在案上。
此間不知晝夜,久居覺寒,鬱安活動著冷涼的指尖,翻完了架上的藏書,原以為又是宗門內的手冊典籍,發現並不盡然。
書冊內容龐雜,文字不一。
那些古老卷軸記載精妙,卷末帶著“薛”字樣,應該是薛無折這些年天南地北尋回的祖中藏書。
當閱覽到陣法卷軸時,鬱安目光一凝,定在那幾張格外相似的陣法圖解上。
書至此處,纂書者特意批註,這些陣法相剋,繪制需慎之又慎,不得誤錯。
時隔多日,鬱安回憶起在薛家祠堂石堆中看到的靈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