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在鬱安臉上揉捏,打破了精緻五官的所有美感。
手下越是輕柔,薛無折眸中的笑意越是真切。
鬱安坐在石上任他擺弄,像是對他的壞心毫不在意。
不出片刻,薛無折收了手,為鬱安幻化出一方水鏡。
鏡中呈現出一張全然陌生的臉,相貌平平,五官單挑出來各有醜法。
薛無折觀察著他的面色,“師尊可還喜歡?”
鬱安揮散水鏡,“……幼稚。”
精心捏就半天,每處改動一些,也已經與原來大相徑庭。
薛無折笑道:“此術法時效三日,冥霜谷中人多眼雜,我們小心行事。”
鬱安抬眸看他,“那便速戰速決。”
薛無折戴上玄光宗的令牌,兩人一起來到入口處。
冥霜谷入口巍峨,有數名弟子在此把守,見到兩幅生面孔,就有人迎上來問他們來因。
薛無折拱手一禮,抬臉時眉目溫和,“玄光宗薛無折協宗內弟子,奉命前來拜會。”
他身後的鬱安不語,也隨了一禮。
那冥霜谷弟子一聽來人名號,還未來得及升起戒心,就已經拱手回禮。
“原是無折公子,幸會幸會。”
說話間,目光一個勁往薛無折身上飄,似乎在判斷這到底是不是那位仗劍天涯、年少有為的天驕。
薛無折神色自若,在一眾目光下仍從容至極。
他眸光清淺,聲音平和:“煩請道友通傳,玄光宗來使求見,願為谷主獻上厚禮。”
鬱安垂下眼,一面為這人一本正經的演技所折服,一面慢悠悠地想著他所謂的“厚禮”。
薛無折儲物戒裡的東西少得可憐,但也曾家境殷實,這些年又走南闖北好事做盡,因而鬱安並不相信對方就如自己見到得這般清貧。
可真要有什麼獻禮,要入一個大宗的眼恐怕也難。
冥霜谷的弟子似乎也在遲疑,又請薛無折出示玄光宗令牌。
玄光宗今年不僅提前了日子,又只來了兩個人,未免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