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來,薛無折不知鬱安善惡,可對這人一心提升修為的性子倒是有所耳聞。
這人若是參與屠戮,只會為了精進修為,做些殺人奪寶的陰損事,但要對方為宗門長存、一族氣運精心鑽營,那才是怪了。
被整宗捧著的鬱安仙君可想不到那麼多。
有情有義做不到,自私傲慢卻是極致。
薛無折如是想著,唇角綻開一抹笑意。
整治自私自利之人,不也算是祛邪扶正麼?
鬱安不知他的想法,只道:“我不會殺你。你若要尋仇,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薛無折歪了歪頭,“師尊是不要玄光宗了?”
鬱安平淡道:“參與了當年事的那些人,本來也不該留。”
殺孽太重,貪欲又強,宗門不需要這樣的人。
按住了隱隱作痛的丹田,鬱安又道:“靈脈分切,方位混亂,你要查麼?”
薛無折向他走來,“自然。”
“我同你一起。”
在白衣青年攬過來的時候,鬱安搭住他的小臂,抬著下巴望向他。
凝視著這張精緻的臉,薛無折笑了,“師尊是想洗清嫌疑?”
是也不是。
不好回答,鬱安幹脆就不做聲了,只冷淡地盯著他看。
薛無折笑了一下,勾住了他的腰身,“弟子怎敢扔下師尊呢?”
“其他人看守,我可信不過。師尊既已落在我手中,就該由我親自‘照看’。”
鬱安按住對方的手,不要他在自己側腰摩挲,口中再次強調:“我要同你一起追查。天遙地遠,也要一起。”
薛無折唇角一扯,嗓音壓低:“為什麼?”
鬱安沒回話。
本也不好奇結果,薛無折抬步欲走,卻覺肩膀一沉,才知鬱安又昏了過去。
薛無折眉頭一皺,抬起對方下頜,想仔細檢視這人是否偽裝。
那蒼白的面頰和低垂的眼睫顯得太無害,脆弱迷濛,宛如峰間晨霧。
摸著對方柔滑的臉頰,薛無折眼神幽深,片刻後又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