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水長老撚著符咒,順著氣息親自追查至此,身後跟著一眾氣勢洶洶的內門弟子。
“不知長老深夜來訪,有失遠迎。”嗓音平和溫潤,聽不出一點怯弱。
“薛無折,你可曾見過宗門逃犯?”
“不曾。”
這無疑是一波嚴苛的搜查,待在芥子空間內的鬱安卻安然度過。
腹部受傷最重,幾乎被洞穿,普通靈藥只能堪堪止血,更不必求填補血肉了。
鬱安將傷口處理完,而後靠在角落,觀察了這方天地。
行走天下的無折公子,儲物戒裡東西少得可憐,一眼就能望到頭。
宗門佩劍及各類法寶被分門別類置在架上,靈石則堆在一邊,中間沒有雜物,寂寥地空出很大一片空間。
追兵來得太快,薛無折道了句“抱歉”就直接將鬱安甩了進來,根本沒管這地方能不能藏人。
儲物戒可以隔絕氣息,不出意外確實能躲過搜查。
離了飲血藍螢和壓制修為的玄鐵,鬱安緩了會神,覺得身體在以極緩慢的速度恢複。
可腹部受損太嚴重,丹田盡毀,元嬰也早在折磨中碾碎了。
而今積攢靈力都成問題,又無法調動修為修複身體,只能靠體修本身的魄力扛過去。
這苦頭鬱安吃了,將來報仇自然也有他一份。
他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好人。
在芥子空間裡緩了會神,眼下鬱安氣力是恢複了,但在薛無折應付過追查、一臉愧疚地放他出去之後,還是白著臉撐在書案上。
瞳眸微縮,似在忍痛。
薛無折體貼地過來攙扶,“師尊小心。”
鬱安呼吸放輕,將身體重量往對方身上一壓,吐字緩慢:“拿藥來。”
薛無折將他安置在床榻上,很快就取藥回來,將一瓶回春培元的丹藥遞過來,剩下的靈草則連同繃布一齊擱在了案上。
這些東西品階一般,都是宗門內統一發放的。
鬱安嚥下丹藥,感覺到體內聚斂起靈氣,可不出片刻又流沙般消散了。
青年面上似有不快,薛無折看了一眼他蒼白的臉色,垂下目光專心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