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怎麼了?”
鬱安抬眼看他,“梁嗣是儲君,豈會不知做了駙馬就與官途無緣?你是腦子發暈,可朋友一場,他卻也隻字不提。”
可見梁嗣目光短淺,為了讓鬱安出局,竟折了一枚將軍棋。雖然其中不乏有打壓趙家的嫌疑,但終是得不償失。
趙遠之這人,笨是笨了點,行兵打仗的能力倒是不凡,若是折了,也確實可惜。
正感慨間,那廂趙遠之卻猛然站起。
無論是鬱安的冷靜審視還是奚落調侃,都使得他手腳無措。
這少年將軍神情幾經變換,面色越來越黑,最後直接奪門而出了。
瞧這急匆匆的模樣,怕是直奔東宮去質問梁嗣了。
趙遠之落荒而逃,若非腦子有病,一定不會再敢過來。
範泉在門口張望。
鬱安理著衣袖,“讓人把這桌飯菜撤了,想吃什麼可以再點。”
範泉說不用那麼麻煩,提腳走近室內。
鬱安這才發現他手裡提著食籃,怕是早就準備打包回府了。
這人一板一眼的態度,令鬱安想起禮肅。
若禮肅見了這一桌未動的飯菜,會說他鋪張麼?
畢竟二人由小到大過了很多節儉日子。
天馬行空想著這些,鬱安眼中含笑,重新帶上幕籬。
“收好了就回府。”
……
趙遠之果然沒再找過鬱安。
解決完這樁事,可以向禮肅交差了。
鬱安大感輕松,哪怕之後忙於政治也不覺辛苦。
問政的事做得隱蔽,沒讓風言風語傳出。
況且公主結交小官,對國事並無妨礙。
那些高官就算知曉了不以為意,中立的依舊中立,擁戴儲君的則繼續全心全意撲在梁嗣那邊。
朝中先前就對梁嗣褒貶不一,老臣們認為太子資質平平,已經被拉攏的新貴們則說著太子好話。
奪人官位的事雖被壓了下去,但已傳遍了朝野,惹得忠義之士憤慨,碌碌無為者惶恐。
此番做得太絕,梁嗣短時間內都無法恢複聲名。
鬱安則在清談之所頻頻露面,與那些惴惴不安的學子交流學問,安撫人心,在民間傳出了公主惜才的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