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掐著時間送的信。
收起信紙,鬱安推開窗,恰好看見微風吹開雲霧。
圓月出來了。
耳邊傳來久違的進度上漲提示。
原來天各一方的兩人,此刻都在抬頭望月。
臘月裡下了雪,鬱安披了件銀鼠毛氅衣立在窗前,院中池塘冰凍一片。
範泉的聲音很悶:“殿下,本月賬本。”
禮肅留下的鬱姓商戶仍在運作,這些日子都是鬱安做主打理。
鬱安頭都沒回,“來窗邊。”
範泉抱著賬本來到窗邊,瞧見鬱安雪白的面色,不由挑著眉多說了一句:“殿下還是少吹些風。”
這一年裡,範泉也見過鬱安生病,雙眸緊閉縮在床上,脆弱得像是即將消逝的霜花。
鬱安不以為意,對他伸手,“賬本。”
範泉將賬本奉上,悄無聲息退下了去,心底估摸著要不要修書一封,狀告公主不愛惜身體的事。
不聽話的青梅竹馬,還需主上親自磋磨才行。
趙遠之纏鬱安纏得太緊,以至於年宴時國君都問到這件事。
眼看著國君開始考量這人做駙馬的可行性,鬱安及時劃清界限,“趙小將軍重情豁達,與皇兄結友多年,如今這般,只是順帶著照拂我罷了。”
梁嗣呵呵一笑,低頭喝了口酒。
國君對這個說法不置可否,沉吟過後,說起了其他事。
話題就此揭過。
進入到春日時,趙遠之依舊熱情不改,在鬱安面前露面的頻率很高。
看著因為自己多分去一個眼神就開始傻笑的人,鬱安覺得頭疼,“趙遠之,你真的瘋了。”
“我沒瘋。”趙遠之弱弱糾正。
鬱安煩躁地揉了一下額角,“你這樣,別人會以為你真的喜歡我。”
趙遠之咳嗽一聲,“我本來就心悅你。”
對上鬱安稍顯愕然的眼睛,他有些尷尬,“我喜歡你,從你用劍抵著我就開始喜歡了。不然,為什麼總在你面前晃?”
鬱安嘆氣,“我以為你是想找事。”
“那我讓你嫁給我的時候,這意思夠明確了吧?殿下竟然不知?”
這人的思維不能用正常人的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