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靠近窗邊,屋內的冰塊就不管用了。鬱安不耐熱,在不自覺冒汗。
察覺到額頭的濕氣被拂去,少年一怔,回過神後眼角眉尾寸寸染上歡欣。
“快進來吧。”
他勾著秋烺的手往屋內走,靠近那片帶著冷意的空氣。
而秋烺則由他拉著,鳳眸半垂,視線從那道歡快的背影落到兩人逐漸相牽的手上。
兩種截然不同的白,或冷或暖,卻因為大小原因,一方能將一方輕易包裹。
秋烺順從心中所想,反扣住那截小指,順勢上移,指腹刮過平軟的掌心,徹底拉住對方的手。
感覺到秋烺將自己緊緊牽住,走在前面的鬱安短暫地詫異了一下,但很快處理好情緒。
他笑著感慨道:“秋烺哥哥很耐熱嗎?手還是涼的,很舒服。”
秋烺道:“我素來不怕熱。”
到了搖椅旁,鬱安稍作沉吟,便小心松開秋烺的手,從旁邊搬來一個木椅,將竹編搖椅讓給秋烺。
他一彎腰正欲在木椅坐下,忽然被人扶住腰身。
少年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抬頭時一張白麵染上豔若桃花的色澤。
扶住人的秋烺面無表情,未等鬱安開口,便將他安然地按在了搖椅上。
“公子坐。”他淡聲道。
顯然是將少年先前看書時不時晃動搖椅的愜意情態看在了眼中。
想通這一點,鬱安臉上紅意更甚,被按回椅子上就乖乖不動。
他囁嚅道:“謝謝秋烺哥哥。”
“不必。”
小公子少有臉紅,秋烺目光不自主在上面多停了片刻,思考著對方害羞的閥限。
銀面影衛俯視的角度給人以居高臨下的倨傲感,鬱安只覺主動權有所顛倒,自己似乎也淪為對方逗弄的物件。
但這沒什麼不好,禮尚往來而已。
他對此接受良好。
估摸著秋烺看夠了,鬱安輕輕咳嗽一聲,拍拍一邊的木椅,對面前人道:“秋烺哥哥快快坐下。”
秋烺依言坐下。
而鬱安已經躺回搖椅上,舒張身體微微搖晃著椅身。
那片衣擺又開始若即若離與地面相親,恍若某種好動的竹林小獸。
秋烺端坐了一盞茶的功夫,在不知是第幾次被那節垂落的青色衣衫吸引目光後,終於起身低腰將其拾起。
晃著椅子的鬱安定住動作,像是被抓住了命脈。